比她们二人少。
安禄伯蒙着祖宗荫封,又领着兵部尚书的职,算得上是京中极体面的人家,怎么忽然之间就被抄家了?
青玉耐不住性子,急道:“你仔细说清楚,他们犯了什么事了?怎么就抄家了?”
小厮忙道:“说是安禄伯世子犯事正好被燕柒撞见了,燕柒劝阻无效,直接告了御状。”
“父子俩一个害人一个包庇,好像还不止一桩。皇上震怒,着三司会审。眼下这案情还没个说头,但是从抄家一事上,也能看出些端倪来了。”
京中但凡被抄了家的府邸,那必然是切实的犯了事的,重则斩首流放,轻则罢官贬黜。
姜零染眸光涣散,神色怔忡,可心中却像是滚开了的沸水,闹腾的不像话。
太巧了!
这两件事情太巧了!
那次茶房,燕柒问她,张宜媛上门来找她不痛快,她打算如何反击?
她那时觉得燕柒在看她笑话,没好气的怼了他几句。
他当时面上露出的是遗憾还是惋惜?
那日他套厢竹的话,虽没有准确得知是单志远,但依着他的能力,想知道,也不难。
转眼他就状告了安禄伯父子。
姜零染肯定,就算张宜媛的事情是巧合,安禄伯父子的事情绝对不是!
他是在替她出气!
蓦然想起她用匕首抵着他脖颈的时候,他说他没有恶意的样子。
再联想他帮着找解药,寻文叔的事情,姜零染便迷惘了,她本以为已经领悟了人性。
原来,并不曾。
经了前世种种,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去信任一个人。
遇人遇事,多是以恶视之。
可眼下,她好像不得不暂时摒弃这种畸形的观念,心灵明净的去看这个人一次了。
城中,燕柒来到了信王府。
信王燕辜迎出府门,看到负手而立,手心里捏着根马鞭,一甩一甩的没个正经的燕柒。
他的目光短暂的落在那根手柄上錾了刻了金龙纹扣的马鞭上。
那是御赐的,只此一根,皇上得了后难得的合眼缘,说秋猎时再用,却不知怎么到了燕柒的手中。
御赐之物本该好生供奉,可在燕柒这里,却从来没有这个概念。
信王眼底浮出异色,很快压下,他笑了笑,温和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用了晚膳?”
燕柒闻声转身,看到信王,也是一笑:“厨子被我赶走了,没饭吃,来你这儿蹭饭的。”
信王笑的无奈,请着人进府。
厅里,燕柒看端茶送水的皆是小厮,笑道:“王妃去世后,你过得越发清心寡欲了。”
信王妃是永州巡抚的嫡长女,在四年前难产,一尸两命。
信王与信王妃伉俪情深,信王妃死了后,信王差点就随她去了。
这两年间皇上多次提出要给他重新选妃,礼部专程画了几位姑娘的小相让他选看,他却视若无睹,回皇上说,要为妻受制三年。
把皇上拒了个哑口无言。
今年已是第四年,看他如今这模样,也不像要安稳下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