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冷道:“可是药方或者药膏有什么不妥?”
祁御医气的想骂娘!
深吸了口气,松开了紧攥的拳头,转身对着老侯夫人揖了揖手,淡声道:“药方没问题,药膏也没问题。”
老侯夫人看他要推脱责任,脸上的不悦更明显了,凉凉哼笑道:“你是御医,我才敢放心的让你给侯爷诊伤,却不曾想你医术不行,医德更是差劲。”
“你说药方药膏没问题,那侯爷的伤势为何一再加重?”
饶是眼前的人是从二品的诰命夫人,祁御医还是忍不住的冷了脸。
弯下的腰挺直了,揖着的手放下了,他看着老侯夫人,音调冷沉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侯爷想要养好伤,那就要好生的歇着,切莫劳累了筋骨!”
看老侯夫人要开口,祁御医猜到她要说什么,率先开口道:“在下说的不止是白天的差事...。”讥笑着看向床榻上的人:“侯爷,床笫之事最好也停一停吧!就算不停,也莫要太过勤奋了。”目光在四位姑娘身上一转而过:“毕竟身上还带着伤不是?”
说完也不看老侯夫人和孟致沛涨成猪肝色的脸,提着药箱就走了。
老侯夫人愣了会儿才回过意,勃然大怒的冲着祁御医离开的方向啐了口,恶声骂道:“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什么身份,敢张狂到我面前了!”
骂完外人,老侯夫人枪头一转对准了四位姑娘:“下贱娼妇,侯爷不顾侯府声名,开恩允你们回府侍奉,可你们却打定了主意要祸害侯爷!”
“来人啊,给我拉出去狠狠的打!”
立刻有两个强壮婆子挤了进来,四人一看吓得花容失色,齐齐跪倒在地,哭着告罪求饶。
一起进府九个,另五个打的还不省人事,生死难测,眼下她们若是跟着婆子走了,怕与那五位的结局也是差不离。
孟致沛一晚没睡,这会儿困倦的厉害,听着老侯夫人连珠炮似的咒骂便不耐烦起来,揉着额头坐起了身:“母亲消停会儿吧,还嫌不够乱吗?”
老侯夫人没想到孟致沛会倒打一耙,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
孟致沛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四人,没好气道:“还不滚出去,等着死啊!”
四人忙不迭的点头,手脚并用的爬起身,转眼间跑的没了影儿。
老侯夫人气的心口疼,可看孟致沛一身的伤,嘴边的叱骂又咽了下去,转身回了上房。
瞿莲奉了杯茶,宋妈妈一旁劝着她消气。
老侯夫人这一辈子不说顺风顺水,但也是舒坦恣意的。
这半个月她每每想起孟致沛做的懊糟事,都恨不能把他塞回肚子里,当做从没生过。
再想起刚刚受的气,恼的砸了杯子,怒声道:“外面如今是个什么情形?派出去压制传言的人若再没有成效,就都死在外面吧,侯府里不养无用之人!”
宋妈妈一脸难色。
若是一个两个,亦或者是几十几百人议论,派着府里的人去敲打几句,再给几两银子封口也就平息了。
可现在全京城都在议论,这派出去的人能有什么用?!
老侯夫人看着宋妈妈的神色,冷笑道:“好啊,我倒不知侯府的热闹这么诱人。”
说着换了个姿势,坐的舒服了些,道:“说说,也让我听一听!”
借宋妈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把外面的话说给老侯夫人听啊!头都快垂到胸口了。
老侯夫人脸色更难看,看着房间里的李道士,忍不住埋怨道:“这就是你说的大福气?你算的到底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