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趋。
楼下自有热闹,楼上有羊家兄弟的小包厢,桌子上已经满是琳琅菜肴。
“刘大哥,我说过吧,三妹妹一定会来的。”羊献康和刘曜走在了后面。
“嗯。”刘曜点了点头。
“有没有点那道过油肉?据说很好吃。”这边羊献容已经拿起了筷子,正看着这些热气腾腾的食物。
“当然有!”大哥羊献康动手夹了一大筷子放在羊献容眼前的空碗之中,“多吃一些。”
“行!”羊献容吃得也是开心。
“王爷也吃一些吧。”羊献康又客气地给司马颖布菜,司马颖点了点头,他也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羊小容!我还特别给你准备了鱼乍,要不要尝尝?”毛鸿宾端着一盘菜出现在包间门口,满脸的笑意。
“吃呀!”羊献容立刻就伸了筷子。
刘曜刚好站在门口,将盘子接了过来,放在羊献容的眼前,“这是什么?没见过。”
“鲤鱼肉洗净剔刺切条,用盐和碎米腌制,风干之后上火蒸半柱香时间,再晾晒风干。洛阳最有名的下酒菜,但也只有我明月楼才有。”毛鸿宾介绍起来,“要不是我那厨子这几日咳嗽得厉害,我还是要让他多做一些的。”
“风寒?”羊献康随口问道,也开始吃了起来。
现在这一大桌子人,身份各异,但在专注美食这件事情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也不是。”毛鸿宾更喜欢自己新酿的冬醩,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应该也是老毛病了,烟熏火燎的后厨,肺不好。干一行有一行的毛病,就比如铁匠的肩膀常常有损伤,绣娘的眼睛多数不好,木材行的人是腰扭伤。”
“也对。”羊献康点了点头,“习武之人也是一样的,手上都会有茧子。特别是射箭之人,茧子会更厚一些。”
听到这里,刘曜不禁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的确是有茧子,与羊献容那双白皙的小手完全不一样。
“金铺的人为什么会有喘症?”羊献容忽然问道。
“谁喘了?”毛鸿宾问道。
“就边上那个金铺,喜来福金铺的老板。”
“哦,他那个是老毛病了,他父亲也这个毛病。”毛鸿宾又喝了一碗冬醩,撕了一条鱼乍嚼了起来,“他家原来是开纸扎铺子的,常常要做金箔银箔的元宝,金箔那种东西轻薄,吸到肺里去就出不来了,所以就喘了。”
“哦,毛大叔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好厉害。”羊献容的注意力都在这些美食上,连说句好听的奉承话也挺敷衍的。
“哪里有小容厉害,这都做了皇后,咳咳咳……”这话一出口,毛鸿宾也觉得有些不对,特别是当着司马颖的面。
他只好自己封住了嘴,又喝了一大碗酒,抬头看向了那一轮明月。
那一轮圆满早已经悬挂在了空中,清冷的光辉洒了下来。
寒风吹过时,竟有了要飘雪的意思。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楼下的街面上有人在惊叫:“那是什么?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