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便已经是半月光景过去。
初时临劫的悸动与新奇也在诸般斗法之中缓慢逝去,五雷仙宗一行人此刻都颇感疲累。
任谁三天两头便要施展全力斗法,一连半月心弦紧绷,都会是这般反应。
此刻,柳元正立在舟头,双眸凝视着法舟前的斗法。
少年的双眸之中,有阴阳二色不断的盘旋着。
早先得了自家大师伯的指点,柳元正也算是勉强的将掌握,可这到底是一门高深瞳术,以柳元正如今的修为境界,纵然洞彻玄关,施展起来仍十分吃力。
索性,少年以为纲要,翻过头来重新看与,如此融会贯通,反而教少年将昔日生疏的两门筑基境界瞳术掌握的纯熟,如今日月并行,一同施展开来,玄妙更胜,至少可以将道子们的斗法看得清楚许多。
此刻,法舟前,宗安道子出手,从始至终都在压着灵心禅宗的慧源禅师打。
自动手的那一刻开始,慧源禅师便不曾从宗安道子身上沾得分毫便宜。
眼见得慧源禅师虚实变化之间又被大师伯寻到嫌隙,不止是柳元正微微颔首,少年身旁的宗广禅师也是慵懒的舒展着腰身。
“这一番又该是大师兄胜了。”
话音刚落,便见宗安道子伸出右手,并成剑指,朝着慧源禅师遥遥一点。
昔日瑶台丹宴中,宗安道子闻听松河古仙宣讲雷经,所悟术法。
阴阳雷霞汇聚在宗安道子的之间,顷刻间破去眼前诸般幻象,流光中裹着肆虐雷法,就这般悬在了慧源禅师眉心前。
禅师脸色苍白,凝视了一眼剑指,不由得苦笑道。
“到底是闻法七友之一,小修自愧不如,宗安师兄,这一场是你胜了,吾灵心禅宗不再插手,只是前路漫漫,大通河上偶起风浪,师兄小心。”
听闻此言,舟上诸修都是一挑眉。
慧源禅师最后这一句听来颇有深意,只是禅师对面的宗安道子却恍若未闻,只是浅淡的寒暄了几句,便要与慧源禅师拜别。
见宗安道子不接话茬,禅师也只是哑然一笑,不再提及此事,随即架起遁光,消失在法舟前。
舟头。
宗安道子站到了诸修身旁。
柳元正散去了双眸中的瞳术,先行走到宗安道子面前,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一问一答之间,却是宗安道子在通过自身这一场斗法,在指点柳元正的术法道识。
这边伯侄间说得忘我,另一边,诸位道子也都在窃窃私语着。
“说来,这慧源禅师先前那句,是个什么意思?”
“听来颇有深意,只是大师兄未应,说起来也不好拿话去应,若那禅师真的说了,岂不是咱们要欠灵心禅宗情?平日里还则罢了,这劫运时,却不好平生因果,否则吾等是还不清了,多半还要分出许多气运去。”
“大通河上偶起风浪……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说来这几日已经瞧见了些端倪,禅宗前来斗法之人愈发频繁,先前还是一天斗过一场,这几日都是一天两场,今日更甚,先是元易师侄出手,再是宗广师兄,未料想大师兄也被邀战……”
“是了,此等局面,一来疲惫吾等心神,二来延缓行程,说来今日吾等到甚么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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