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之后这段时日,你先与凝雪一同,住在我那竹楼里,轻重忌讳你该晓得,我便也不多言语甚么,若是缺了甚么,与我玉简传讯便好,最好隐居浅出,若是有人问起我来,便说我修法到了关隘,来绮云洞请师尊看护,别的就不要多讲……”
少年絮絮一番说罢,这才见月幽天女伸手接了玉牌,恭谨的一拜。
“奴遵旨,主君无需忧心挂怀。”
“嗯,去罢。”
如是将月幽天女送出了洞府去,柳元正这才折转回身形,缓步走到了静室门口。
轻轻叩门。
“师尊。”
话音刚落,便听得静室中传来宗萱道子的声音。
“进来罢。”
话音落时,静室紧闭的玉门上,诸般禁制流光兜转,随即便见门户缓缓洞开,柳元正低下头,缓步而入。
随着柳元正走进来,玉门缓缓闭合。
少年这才抬起头来,不算宽敞的静室中空无一物,唯有一张寒玉云床摆在房间里,此刻,宗萱道子以五心向天式,盘膝而坐。
云床前,一张阴阳蒲团摆在地上。
少年缓步上前坐定。
这会儿,变成了柳元正似是有许多话要说。
坐在云床上的宗萱道子只是平静的望着他。
少年不言,道子便也不语。
短暂的沉默。
柳元正似是打好了腹稿。
“师尊。”
“元易,甚么事?”
“昨夜,弟子观先贤修法手札,看到说修太阴炼形之法者,亦有法门修成之后,容貌稍有更易者?”
闻言,宗萱道子似是有些诧异,但仍旧点了点头。
“是有这般说法,但却非是改头换面,外相稍有变化罢,骨相仍旧如故。”
“弟子思量来,倒有一稍显逾越的提议,这外相稍有变化也是变化,弟子斗胆,想要在师尊修秘法之前,为师尊绘一幅画像。”
柳元正也是出身世家宗族,何况柳家以七宝符篆著称,少年亦善丹青之术。
谁知,话音刚落,宗萱道子倒是先笑了起来。
“元易,我观你那《渡生山河图》,倒是画的粗狂大气,这般丹青术虽好,可怎的去画女儿家?这话你倒是说的晚了,不过左右也只有你了,修法不急,你想画,那就画吧。”
话音落时,便见柳元正翻手间,将笔墨纸砚摆在身前。
调墨。
静神。
落笔。
……
半个时辰之后。
宗萱道子捧着少年作好的画卷,愣怔地出神。
端看时,白净的画卷上,有女且妖且丽,身披玄袍纱衣,端坐寒玉云床,手捏法印,只是那张容颜,却非是宗萱道子。
隔着一幅画卷,两人像是在不同的世界对望。
宗萱道子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画卷上的容颜。
“像,真的是像极了……”
轻声地呢喃着,道子这才偏过头,越过眼前的画卷,神情复杂的看向盘膝而坐的少年。
“元易,你……都知道了?”
少年温润而笑,点点头。
“都知道了。”
翻手间,少年将那幅《忆吾儿绮萱图》取出,捧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