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的是我师尊的道场绮云洞,到底我颇是个念旧的人,选到旁处总难免生疏一段时日,再有吾师先前修了秘法,仍需静养一段时日,不好轻易离开绮云洞,如此算是我师徒二人的道场罢!算是件两相方便的事情。”
说着,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朱子同便先行离去了。
站在原地,少年复又凝视了一会儿眼前的竹楼,最后走上前去,将悬挂在门扉上的阴阳挂件摘下,遂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了。
……
“恍如隔世……恍如隔世……”
太华仙宗,主峰道殿。
掌教鸿信真人拱手而立,一位鹤发老道颇为感慨的站在真人的面前,神情复杂的环视着整个道殿。
“数千年未见这道殿了,昔日老夫坐镇此地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几乎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听得老道感慨,鸿信真人亦是动容。
“师祖飞升,得证大道,这才是喜事。”
听得鸿信真人之言,老道缓缓回首,望向鸿信真人的目光却颇有不满。
“昔日选你做掌教的时候,老夫还点过头,可祖宗的基业交到你的手里,如今怎么却成了这个样子?”
话音落时,鸿信真人推金山倒玉柱,直直地跪在老道身前。
再开口时,真人已然有了哭腔。
“是弟子不肖!是弟子不肖!还要教师祖履足尘世,不得清净!”
“现在说这些还有甚么用!且顾好眼前的事情罢!老夫化地仙入世只是打个前瞻,这一场该是以吾太华宗诸仙为主,虽说是番烂摊子,可做得好的,未必不能使吾宗再盛,乃至于引一二人飞升,或教哪一位谋得仙君之境!”
闻言,鸿信真人这才止住了啜泣,起身拱手道。
“弟子愿闻师祖垂训。”
“你差正瑜去两界山是步好棋。听闻先前妖族冲两界山,正瑜这孩子受伤了?”
“正是如此。”
“这孩子纵有千般万般不好,总是吾宗的道子首席!一切因由归在正山这孩子昔日的所作所为上面,更被欢喜古佛夺了肉身去,根源却是禅宗诸修昔年的妖言惑众!
这些人里,有人生出了不好的心思来,要做坏事,毁了太华仙宗,毁了玄门都不觉得可惜!这便是因果!查!要狠狠地查!仔仔细细地查!查清楚,让禅门诸宗也给老夫入场!”
闻言,鸿信真人的目光也变得明亮起来。
“师祖的意思是,教禅宗诸修先去趟一趟浑水?”
老道笃定的点点头。
“本就是乱局,那就索性更乱一点好了,把那些腌臜事情都抖出来,翻一翻,晒一晒!”
“是!”
“再有……伤正瑜那孩子的是什么妖修?”
“当时局面大乱,正瑜那孩子也说没看清是谁出手伤的。”
听得此言,那老道神情却显得晦暗。
“老夫怎么听说,是一九尾玄狐,还修得了佛法?据说昔日袭扰五雷仙宗的,便也是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