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阳山地仙已经稍稍的退后数步。
三身横空,从原本罩住老猿身周四方,也变成了守护自身退路。
非是惜命,而是阳山地仙心中清楚的很,折了嘉业地仙,又失了镇教道器,此时独他与鸿信真人可教太华仙宗留下最后一口生息,若是他二人中谁再有所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底,只是不敢拼命而已。
此刻听见少年佛子之言,阳山地仙不动声色,复又退避数步,让开了对面的老猿,大有毫不设防,任由此獠当空飞升妖神界而去的姿态。
原地里,老猿身上血光明灭流转不定,他仿佛当真有些苍老了,反应迟滞,过了数息的时间,才艰难的扭动着脖颈,偏头看向少年佛子的方向。
定定的目光望去,少年佛子只是嘴角含笑,一言不发。
老猿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再低下头,遥遥看向两界山前的修罗场,看向妖猿一族,看向自己的后辈子孙。
最后,老猿回首望,远处,漫天黑烟升腾,教人难将其中的老妖身形瞧的真切。
他仿佛是在寻找着甚么人的身影,只是也不知老猿最后是否看到了。
诸修、诸妖的注视下,老猿身上血光忽然变得黯淡,恍若披了一身绛红衣袍,恍若袈裟一般,他缓缓转过身,苍老的手掌抚摸着身上的血光。
这是妖猿一族殒命之后,以秘法凝聚而成的血煞。
是他赖以证道妖神的关隘之一!
一时间百感交集,老猿竟不知该喜该悲,该哭该笑……
最后,老猿的目光再度对上了少年佛子,他轻声的开口,不似妖修一般狰狞暴虐。
“只是灵佛?”
少年佛子笑着点点头。
“若是吾等初入东土的那一刻,前辈便来投灵山,小僧当许副掌教之位以待,然则入东土许久时间,灵山仍旧冷清,故而至于今日,只是灵佛。”
闻言,老猿平淡的点点头。
“也罢,灵佛就灵佛!老实说,时至今日,我仍不大看好你灵山的下场,昔年佛主在时,横行天地间,渡化万千之众,然则鼎盛如此,依旧落得入灭的下场,那般盛景亦是不复存在。
你今日不过仰仗须弥山之力,走得仍旧是佛主的老路,却不想想重蹈覆辙,你有多大的能耐,能超脱佛主的藩篱,否则今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真真地葬送了佛门残存的最后一口元气。”
听得老猿这般说,少年佛子只是摇头。
“非也,非也,吾等只是死中求活而已,鲜花着锦也好,烈火烹油也罢,都不是小僧的本意,想要筹谋万古,也得先活着才是,老前辈思量的如何了?”
少年佛子果断的止住了话头,不欲与老猿继续攀扯下去,只是追问。
遂见老猿又平淡的点点头。
“今日不得已而为之,但愿后辈子孙莫要恨我。”
话音落时,老猿抖动着一身血光,缓步向前走去,不远处须弥山虚影落下一道明光,将老猿裹在其中。
随着老猿低头,大局几乎定鼎在此刻。
两界山前,柳元正心中几乎急的心火急撩。
眼见得,这几乎已经是他最后能够有所施为了时刻,可自己此刻出手,当真能够有三分胜算么?
心下实则已经想的明白,此刻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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