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盟友,联弱抗强。
反正都要打,为什么不站在道义之上呢?
在这个决断时刻,他以东夏多羊,人却喜食牛肉为借口,张口向朝廷提出马换牛,朝廷也想都不想就允了,征集两万头牛给他换一万匹马。而与此同时,拓跋氏的使者也又一次造访东夏。因为五年前渔阳之战的不光彩,双方是中断了使者往来的。这一次,拓跋氏的使者还是通过狄南非请求陛见的,狄阿鸟也没有想好见还是不见,就一直让狄南非将其稳住,自己仍是不跟轻易出面。
他又恢复了生活的平静,清晨锤炼完身体,吃早饭,吃完早饭,上朝,上完朝,去李言闻那儿听课。
近几年,他对医学的兴趣越来越大。
谢道临一生涉猎各行业,均有成就,狄阿鸟在心里是想向他看齐的,更不要说因编纂军队操典的需要,他竟发觉救死扶伤的医学不但能够在截然不同的军事领域中发挥到重要作用,还会与武艺、战术息息相关,比方说操典举步多远最恰当,最稳当最有力,人身上的关节哪些可以捏拿制敌,战争中发起一次冲击的最佳距离,正确调动胳膊肌肉,能够更快出弓,能够最省力出刃,于是便涉猎其中,而后迷恋,缠着要师从李言闻,还亲自参与解剖,摆弄骨架。
儒医不是没有,大王除了占用些理政的时间,了解下医术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解剖和正骨,惹得史文清很反感。
史文清一边替他封锁外传,一边劝诫他:“大王亲手解剖人体,拾掇骨架,说是为了探知躯体,外人岂知?若外人知道大王剖开人的身体,把玩人的骨头,何以视君?”
狄阿鸟只听了一半,他也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还在到处求学,不许消息走露,但是该学医还是,时不时还冒充下郎中坐堂,曾在王本生病时给开了一剂泻药泻火,弄得心腹们啼笑皆非。
连日来,身心皆乏。
回到渔阳这么一平静,他就记起自己好多天没有去李言闻那儿听课了,想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好,就过去一趟。
到时,李言闻正在给诸弟子讲解“伤寒”。
狄阿鸟见惊动了他们,连忙示意他们该怎么样怎么样,自己连忙瞅个地方坐在,拿出自己的笔记,著笔其上。
有些医理也是让他触类旁通的,比方说“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以有五脏而调周身”,“人禀五常,因风气而生长,风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
每听一次课,医学学走了多少是不清楚,但是这个医理就被他拿了出来吵卖,比方说他最近提出的“官府设五脏,五脏全,虽功能各异,却互辅互补,正所谓胆脾助胃,胃通之肠”,“现在官府出现不好的情况了,不好的情况又引发其它不好的情况,各位爱卿要学会,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甚至什么“对百姓要劝说、疏导为主,爱惜民力,珍视民生,不可残害之,水能浮舟,亦能覆舟。”均借了医理,若是那些臣下琢磨出来,不知会不会说他是郎中大王。
中医的伤寒指所有人体“外感病”,几乎涵括常见病。
李言闻结合自己的行医经验,对其进行归类,将“伤寒”得来的途径分为:口入,风邪入;又将风邪入分为吸入,触入,创口入……论述表象,分病症为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但他已是大家,有着全面的看法,最先讲的课,不是从病例着手,而是把伤寒的范畴归纳出来。
今天的“伤寒”已经开始讲解病例,狄阿鸟听得还算仔细,只是他哪有时间接触多少病例,听不懂的地方,不好意思当面提问,就随手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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