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
面上的波涛总算是压下来了,她看着她,眸色复杂,言语意味不明。
“这般手腕,这些年来竟是我小看了你。”
皇宫深苑出身的女人,所谓的勾心斗角,从来不惧。
宋游鱼坦然应对,神色从容,意味深长应了一声。
“母亲,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虽说重生是为大幸不该太多奢求,但既然原身有这么个条件,她何苦委屈了自己?
有些公道,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原来的宋游鱼争的。
“哼!”宋夫人一甩袖子,冷着脸离开了,离开之前,倒是开了口:“你那笨丫鬟看个主子都看不住,宋府家规断然是要执行的,你若要执意保她,便自己去柴房找人!”
宋夫人和宋游月离开了,偌大的花厅便只剩下宋游鱼一人。
她也不恼,找了个下人便带路去柴房。
下人见她衣饰,眼神多有不屑,却被她一句“主子”身份给压弯了腰,只能老老实实带路。
这时令,天气尚未回暖,像宋府这等官宦人家,自是早早备齐了取暖的柴禾,三间柴房都堆积着干枯的木柴,怕是再烧两个月,都烧不完。
鹊儿就被关在第二间柴房。
宋游鱼过去时候,没有带着宋夫人的人,门口看管的粗使婆子怎么都不肯开门,道是:“夫人有令,这丫鬟做错了事情,必须关满三天,以儆效尤。”
宋游鱼冷笑,在大齐朝,素来只有她安庆立规矩,哪有人摁她脑袋的份。
区区一个下作仆人,也敢颐指气使。
懒得跟她多做纠缠,抬脚,对着那木门就是狠狠一踹。
那门不见得有多结实,她都没怎么使力道,几脚下去,就已经四分五裂,露出里头靠在柴火堆上的人。
柴房本就湿暗,靠在柴禾堆上的少女下身鲜血淋漓,神情憔悴,面色灰白中却透着诡异的驼红,听得声音勉强睁开眼睛,见她逆光走入,张口唤了一声软软的“小姐”,就阂上眼皮子失去了意识。
宋游鱼暗吃一惊,上前搀扶她,却发现她周身滚烫,竟然处于高烧中。
不由怒而起身,对着那婆子就一巴掌扇过去。
“你敢对她动用私刑!”
她眼神狠厉,带着多年上位者惯有的气势,那粗使婆子挨了打,竟一时没回神,在她注视之下,磕磕巴巴说道:“不,不是我,老婆子哪有那个胆子敢用私刑,是夫人吩咐的,都是夫人吩咐的。”
只是一个忙于粗活的婆子,哪里顶得住齐朝一害安庆公主的盛怒,全都招了。
“夫人说这丫鬟看不住大小姐,犯了大错,必然要打五十大板,关上三日以儆效尤的。”
“好一个以儆效尤!”宋游鱼怒极反笑,“纤纤弱质女流,五十大板就是要了大半条命,再关上三日,压根就没想着让她活命!”
在大齐,阶级森严,奴仆的性命于主家而言,确实如牲畜无异。
可这丫鬟,是照顾她宋游鱼的,是宋游鱼的脸面。
这笔账,她记下了。
踢了一脚那恶仆,怒喝:“还不快去请大夫,出了人命你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