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问她:“你确实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宋游鱼答得理所当然,蹙眉道,“女儿这些天一直待在后院,怎知府中事务?”
宋仁安瞥她一眼,眼底有什么闪过:“施文远跑了。”
“跑去哪里了?”宋游鱼一派天真问道。
宋仁安又一口气堵得慌。
段氏接过话头,回道:“逃婚了。”
她是极为不喜宋游鱼的,说话间眼神锋利如刀,恨不得将她身上血肉一寸寸剜下来,“你说,是不是你跟施小公子说了什么,他才会逃婚的?”
她异常激动,若非宋老爷在侧,怕是扑上来咬死她的心都有。
“鱼儿,我素来知你没教养,念在死去姐姐份上,不好计较什么,不想你竟得寸进尺,连姐妹亲情都不顾了!明天便要大婚,如今施小公子逃婚,叫你妹妹脸面往哪里搁,你这是毁她一生啊!”
她怒不可遏:“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就是,何苦牵连你妹妹!如今婚期已经宣扬出去,到时候新郎不出面,丢人的何止是她,还有整个宋府和施家,你想过没有!怎能如此目光短浅,心胸狭隘!”
宋游鱼:“……”
段氏倒打一耙的本事,叫她简直大开眼界,都想拍掌叫好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将白的说成黑的,理所当然扣上屎盆子。
要是真的宋游鱼,估计没被委屈死,都要被脏水泼死!
不过嘛,她安庆什么肮脏龌龊事儿没见过?这点手腕,还不够看的。
当下愕然抬眼,眼中有晶莹滚动,委屈得不能自抑:“母亲这说的什么话,女儿岂会是那种不顾亲情及宋府脸面的事情,这件事儿,女儿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扣帽子么,她也会。
“不说女儿自赏花宴回来后半步不出汀兰苑,就说跟施小公子成亲一事,原先不该是我跟施小公子结成百年之好吗?怎忽然变成妹妹了?且婚期还如此仓促,竟是在明天!”
她往前一步,俏脸寒霜:“母亲,这门亲事都是父亲跟我生母所定,如今更换新娘子,为何我竟一无所知?”
“母亲口口声声说我不顾宋家脸面,不顾姐妹亲情,那么母亲,您和妹妹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声不吭抢走女儿的婚事,若非今天我过来,还不知道明天竟会是妹妹出嫁!母亲,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她说得又快又急,咄咄逼人,段氏都没有插嘴空隙,等回过神来,已经被质问得满头包。
毕竟心虚,府上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她不由后退两步,看了宋仁安一眼,心神定了定,复又挺直腰板,梗着脖子道:“给你如何交代,自古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施家是何等人家,你失了名声,还奢想嫁入将军府?退婚丢人,遮掩过去才是上上之策,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可以抢走本属于我的婚事?”宋游鱼问。
“我们宋家跟施家有婚约,自然要有一个女儿嫁过去,你失了名声,只能月儿顶上,这样于宋家施家都是最好的法子。老爷也是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