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跳水了!”
宋游鱼白他一眼:“你手眼通天,难道不知道我小时候落水过一次?”
“落水之后身子骨一直虚弱,差点救不过来,我会水不能理解?上回你侄子落水还是我救回来的呢。”
还真不能理解,施言墨道:“我当你此后会怕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不怕是假的,可怕有何用?”
宋游鱼眼底掠过一抹戾色:“我生母为救我感染风寒,我自己也是大病难愈,若是怕它,这一切就不会到来吗?会害怕的,从来是懦夫,永远都不敢面对现实!唯有挑战和战胜,方不会变成自身弱点,让人随意拿捏,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境。”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年来,我学会最多的道理就是,这世上没有谁无缘无故对你好,更不会在危难关头有什么英雄从天而降。想要活命,想要保住自己和所在乎的人,就得变得更加强大,唯有强大才能不被那些讨厌的人踩在脚底下,若是害怕某事,那就得克服恐惧!”
“所以我会水,比其他人水性更好。”宋游鱼抿了抿唇,“若我这么说,侯爷可能接受?”
因为想起安庆时候在皇宫里面那些过往,她神色不觉带了几分狠厉和悲凉,情感也真切了两分。
施言墨一时间不知怎么回话,只是看着她问道:“那你为何救我?”
“不能不救,你若出事我就得守活寡。”宋游鱼说,“你可知守活寡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痛不欲生,一生寂寥,到处都得被人指指点点,我受不住。”
施言墨脸有点黑。
他这还没死呢,她守什么活寡!
何况:“我死了,你亦可改嫁!”
他可不信这事她做不出来。
“也对,不过当时脑子抽风,一心只想着怎么救你,倒是没想那么多。”
宋游鱼一脸无辜:“无法,心都被你偷走了。”
这话说得几乎没有破绽,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怀疑。
他抿唇,抛出最后一个疑问:“那你为何去找刘太傅,说本侯与刘太傅私交甚好?”
“瞎猫碰到死老鼠,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宋游鱼答,“至于你和刘太傅私交,我是有次从书房路过,听得父亲跟幕僚说起这事,道是侯爷跟刘太傅私交甚好。就算没有私交,刘太傅素来刚正不阿,知道侯爷和言将军有难,岂会坐视不理?”
“就这样?”施言墨还是怀疑。
总感觉事情太过于凑巧,很不对劲。
他垂下眼睑:“那你为何不呆在刘太傅家里等我回去?”
“担心你啊。”宋游鱼说,眼睛里带着些哀怨,“你还在危险中,我怎能待在家里等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看到你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下来。”
施言墨额角青筋直跳:“你到底是盼着我活着,还是巴着我死?”
“当然是盼你活着!”宋游鱼看着他,“天知道我瞧见你还活着时候,多么高兴!”
“是吗?本侯方才见你神色,倒像是惊吓?”
施言墨瞥她:“既说是去找本侯了,为何在湖边与本侯相见,反倒是自己离开?”
他面色阴沉,似有些动气:“就不怕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