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的作践而生了报复心思那几次,并不太在意这副躯体以前的主人。
“鹊儿,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宋游鱼缓缓地问道。
鹊儿虽然看起来有点为难,但也勉强说道:“小姐其实不怎么疯,不吵不闹的,就是经常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
原来和自己不一样,就算是疯了也是个不祸害人的。
想到这里,宋游鱼哑然失笑,鹊儿见她这次笑的开朗些了,放心了许多。
她们的这个院子总算平静了下来,但在施家的另一头,苑儿趁着施老太君让她送东西到侯府的功夫,把之前的事原原本本的学给了信阳侯。
施言墨一言不发的听她说完,面上的神色略落了几分,但总算还温和。
喝了口茶之后才开口道:
“你这么说,母亲也知道了?”
苑儿赶紧回话:“是,因为方才回去的迟了,老太君问起来,奴婢就原原本本的说了。”
“那母亲可说了什么?”施言墨又问。
“未曾,只是老太君让我把补汤给侯爷送来。”苑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
施言墨思忖了一会,点点头:“本侯知道了。无双,带她去账房支赏银。”
苑儿一听这话倒有点急了,“扑通”一声跪下道:“侯爷,奴婢不是讨赏。奴婢只是看宋大姑娘着实可怜,才想替她说上几句的。”
施言墨见她这样,脸上的那点温和反而不见了,眼底透出一股寒意。
“你若不是讨赏,那就是讨打了?”
苑儿这下子更慌了,跪在地上连连摇头,“没有,侯爷奴婢不敢。”
“宋姑娘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但一向有分寸,她那个丫鬟也不是不懂事的,不会因为下人随便说几句闲话就失了心智。要真能把她惊成那副模样,除非不是下人说的。本侯说的可对?”施言墨薄唇微翘,抿出一个冷冰冰的微笑来。
“奴婢、奴婢不知……鹊儿她没有说啊。”苑儿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声音里透露出十分的惶恐。
“你若真的不知,无凭无据又怎么敢跑到母亲与本侯的面前说这话?
鹊儿一个别家的丫鬟,她说什么你倒是信了?赏银又不想要,那是想让本侯下令让施家所有人闭嘴吗?大宅有大嫂主持家事,更何况还有母亲在,本侯若真是这么做了,旁的人会怎么说宋姑娘?
还未过门便搅闹的府中人人不安?本侯色迷心窍不顾家人脸面?
你倒说说,真的是觉得宋姑娘可怜?”
施言墨每说上一句,眼神就冷上三分,苑儿纵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屋子里的寒意,蜷缩着跪成一团。
“侯爷……侯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绝不敢再胡说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哀求,上座始终没有任何声音。
一直到苑儿实在是受不了这份要把人逼疯的静默,抬起头来要看时,终于听到了施言墨语气平静的道:
“无双,派个人去和母亲说,这个丫鬟我要了。你把她送去后面,给那一位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