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带着弟弟出去散步了。
以杨宕勇对父亲的了解,他会带着儿子去聂彪家,把杨宕迪交给聂彪,然后跟聂彪父亲摆开棋盘,杀他个天昏地暗。
父亲没其他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下棋。在部队跟战友下,转业后跟杨宕勇下,后来跟杨宕勇的儿子下,等杨宕勇儿子上了中学,他只能在电脑上跟机器下了。
在外面跟公园老头儿下?父亲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棋艺没人家高,他只跟与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或者不如自己的下,别人水平高,他是不屑去下的,丢不起那人。
母亲端了个小碗进来。
“勇勇,起来,吃点东西。”
再次被母亲伺候,这让杨宕勇有些不好意思。
记得小时候都是母亲牵着他的手走路,长大了,他搀着母亲走路,时间久了,他都有些忘记了小时候母亲是如何牵挂着他。
听着母亲软软的声音,杨宕勇从被窝里坐起来。
好香!
一碗饭,一碗猪油拌饭,熬得软软的米粒,拌上猪油,看上去每一粒大米都散着光,上面倒了些酱油,母亲用勺子将酱油与饭粒搅拌在一起,挖了一调羹,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杨宕勇嘴边。
杨宕勇有些脸红。
多大的人还要母亲喂饭?
哦,现在他是“八岁”病人,不是五十多岁“中年人”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转换。
“妈,把碗给我,我自己吃。”
“烫着呢,你还病着,妈喂你。”
母亲的眼神看着很慈祥,一点没有后来打骂自己时的恶样。
“没事,出了汗好多了。”
杨宕勇觉得这么说怪怪的,谁家孩子会这么说话?只是既然说了,也没必要演示,父母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最聪明,今天起,自己就当个“聪明又老成”的宝宝罢。
“妈你不是还有事吗?你们吃得饭烧了没?不还有资料要翻译?把饭给我我自己吃,吃好了我再叫您。”
“这孩子,怎么突然懂事了?”
妈妈眼睛里很是惊喜,伸手缓缓摸了摸杨宕勇的头,却还是坚决喂杨宕勇吃饭。
杨宕勇也很无奈,母亲还说自己倔,其实母亲又何尝不倔呢?家里不管什么事,父亲跟孩子总是要听她的。弟弟以后倒是有一次没听她的话,让她很伤心,结果,事实证明弟弟错得很离谱。
吃了饭,杨宕勇钻进被窝继续养病,母亲出去准备给父亲和弟弟的饭菜了,军区家属院住的跟烧饭地方分开,几家烧饭都在一起,很快一阵阵各种菜香扑鼻而来。
跟着菜香的,是母亲乐呵呵的跟其他女人在炫耀。
是的,炫耀。
“哎呀,我家老二今天可疼人了。老二不是病了吗?我做饭给他吃,结果你猜老二怎么说的……老二说他自己会吃饭,让我做其他事,不用照顾他。”
母亲话里话外透着喜悦,杨宕勇却脸烧的发红。都读书了还不会自己吃饭,他是地主家大少爷吗?
女人们叽叽喳喳声音不断传来,在屋外女人们家长里短声中,杨宕勇渐渐睡着了。
小孩的病,来得急,去得也快。
被窝捂了一夜,晚上又吃了两片药,刘医生过来打了一针青霉素——虽然疼得杨宕勇全身肌肉都紧绷了,可他还是咬着牙没哭出声,让刘医生又是一番夸赞——第二天早上,杨宕勇就退了烧,可以起来快乐的玩耍。
父母都是军人,要工作,管不了孩子,只好把孩子托付给随军家属那些没工作的女人管管,杨宕迪带着一群比他大多了的小屁孩跑进来拉着杨宕勇说是出去玩,杨宕勇借口说自己没力气,让他们自己玩。
杨宕勇现在记不得那些小屁孩都是谁家孩子,叫什么名字,怎么跟人家一起玩耍?张口就是“哎”,闭口就是“那个谁”?
何况小屁孩们玩的不是红军打白军,就是撒泡尿和泥巴玩。
哦,现在是冬天,撒泡尿和不了泥巴,那只能是掰冰凌或者在雪堆里扑腾了。
这些儿时喜欢的游戏,他现在没一项有兴趣参与。
比谁扑的好看,摔得够狠?太弱智了!
一群小孩跑出去没两分钟,房门又被人撞开。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瓷娃娃跑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
小丫头跑到床边,开心的小脸凑到杨宕勇面前,未语先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勇勇,小三说你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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