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给酒肆老板付了双倍的酒账,刘琦和刘磐起身离开,来到了宜城的大街上。
看着贩夫走卒往来稀松的街道,刘磐的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
“伯瑜,看你一脸自信之相,莫不是从那酒肆老板口中晓得了什么?”
刘琦知道自己这个堂兄平日里只是好武喜射,政治敏感度较低,于是便向他解释了一番。
刘磐听了之后豁然开朗,对刘琦产生了佩服之情。
同样是听一个人说话,刘磐自己听完之后看的是个热闹,但刘琦却通过这些推断出了谁是对方的领头羊。
“按照堂弟的说法,掌管荆州大生意的五大家族,是诸多宗族的首领了?”
刘琦仰头看向不断随风流动变幻的白云,若有所思地道:“对,盐铁车马漆器军械全让这五族垄断了,其他宗族完全默认!说明荆州宗族必然以这五家为首,若是这样,荆州的局势就明朗了。”
“如何个明朗法?”
“这五大宗族,就可以代表所有荆州宗族的态度,他们五家若肯支持严君上位,那就是朋友,他们五家若是不肯,那就是宗贼,是敌人……当除之!”
刘磐闻言,转头就走:“某去牵马!”
刘琦被刘磐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急忙追上刘磐拦住他:“你这是要着急去哪?”
“事不宜迟,咱们立刻打听那五大家族府邸所在。”
刘琦被刘磐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反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自然是送拜帖垂询啊!”
“垂询何事?”
“垂询……垂询……”刘磐语塞了。
是啊,这种事该当如何相询呢?
垂询吾大伯刘表要入驻襄阳就任刺史,汝等五族服还是不服?支持还是不支持?
得到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但事实呢?谁也不知道。
刘磐的脸憋的有些发紫,也没想出这话该怎么问,最终只能是求教的看向刘琦。
刘琦伸手拍了拍刘磐的肩膀,道:“我知堂兄为了严君上任的事情心急,想要急于探得五大宗族的态度,但咱们就算是上门拜访,也不会得到任何实质性的讯息,他们心里想些什么,靠问是问不来的。”
“似此该如何?”刘磐抑郁道。
“去宜城县衙。”刘琦露出了微笑,一条计策在他的脑海中酝酿而生:“会有人帮我们把这五家宗族的态度试出来的。”
……
宜城县衙离他们所处的酒肆并不太远,坐落在宜城县正中,占地不多,从外表看似乎约仅过亩,一县首府建成这样的规模,着实称不上气派。
刘琦向县衙的公人出示了自己的刺史掾史的任牍和符传——所谓的符传乃是官员用以通关跨州的符信,相同于路引文书和通关文牒。
县衙的公人在确认刘琦身份之后,立刻向宜城县令做了禀报,得知新任州刺史的佐官掾史莅临,宜城县令李铮不敢怠慢,亲自出来相迎。
“宜县县令李峥见过掾史,不知掾史亲临,怠慢之处,还请刘掾史见谅。”
刘琦告知对方自己是掾史,但没有告知对方自己是刘表之子。
毕竟大局未定,眼下冒然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恐会有性命之危。
“县尊客气了,在下不过区区一百石掾史,何敢劳一县之长亲自相迎?”刘琦很是客气地道。
李铮和蔼笑道:“刘掾史这话说的,阁下乃刺史佐官,铮不过替刺史牧守一县,内外之悬,岂能以官职而论待乎?”
说到这,李铮向着刘琦身后看了看,却只瞅到刘磐一人,奇道:“掾史远来荆州,怎只领一人?”
刘琦微笑道:“不瞒李县尊,吾乃刘府君族中之人,刘府君欲来赴任,命在下先来做个前哨,在此特向县尊知会一声,刘府君将不日即至。”
刘琦身后的刘磐一听这话,不由愣住了。
不日即至?
叔父他老人家不是最少得三个月之后才能到荆州吗?
何时成了‘不日即至’?
“哦?”县令李铮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眼神一时间变的有些飘忽,但很快就又回归常态。
不过他适才的些许变化,还是落在了刘琦的眼中。
“刘府君快到荆州了?还要来宜城暂居?”李铮笑着问道。
刘琦点头道:“正是,所以在下才先行一步,先来此处,请李县尊准备行辕居室,供刘府君暂居宜城,并在此处置荆州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