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再没有多问亦没有多言,下一刻慕修便踱步飞速离开。
芸旖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再低头看着此刻手中悬在半空的那支空酒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纵使慕修没有说,芸旖也知道,慕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个名字听起来分明与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曾以为,这世间根本不会有谁能融化你那寒冰坚石一样的心,不想如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令你这般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
芸旖坐在桌旁,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然后轻轻碰了一下方才慕修饮过的那支杯盏,自己也一饮而尽。
原是极好的佳酿,此刻在口中却只剩下酸涩,“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明明是我先出现在你身边的啊……”
直至那壶酒被饮尽,芸旖将这一对鎏金酒杯连同酒壶,一同好生放进了旁边雕花黄梨木的镂空柜里。
关上柜门再回过身时,芸旖眼中的不甘已然不见,恢复了往常的风情万种。
“慕云漪,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慕云漪顺利请旨,第二日便动身前往沣城,虽说身边有不少东昭皇帝布下的“眼线”,但只要她能够出了上陵,去往沣城,便定然有机会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白天得体地完成了明面上的“公事”,晚膳后她便借口说去街市上散步。
傍晚的残阳为初冬冷冽的空气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整座沣城都沉浸在淡淡的金色之中,与远处天边绛色的霞彩融为一体,如今重建大半的沣城已经有了些许生气,与半年前自己来时的满目疮痍已是天差地别。
漫步在如画卷般的景色之中,“保护”着慕云漪的几名随从皆没做多想,只觉得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漫步赏景,然而没过多久,一个转瞬,慕云漪就轻易的甩掉了这几根“尾巴”。她独自绕过几个巷子,暗暗向沣城北郊走去
终于在一处简陋的矮屋前,慕云漪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容月。”
不远处的身影闻声却没有回应。
直到慕云漪走近,那个身影才缓缓转过身。
“真的是你。”尽管心中已有八九分确定,但一年半以前已经被宣告死亡的人现在又活生生在站在自己面前,慕云漪内心仍然十分震惊。
“好久不见,小漪。”对方的语气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
慕云漪看着她,心中有太多的震撼和疑问,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容月还和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头发利落的高高束起,英气逼人的眉眼,以及一身银白色缎面劲装,只是她眸中曾经充满斗志和热情的光芒已然消失不见,如今透露出的是一种绝望的暗淡,甚至还有一丝怀疑,只是慕云漪无从揣测那丝怀疑究竟是容月对自己的怀疑亦或是其他。
同时慕云漪也注意到容月背在身后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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