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吃的就这些,咦,忘了板栗,我差人拿来。”
说完便要吆喝,秋云拉住她:“可以了吕小姐,已经叨扰了。”
吕娇嗔道:“这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秋雨噗嗤一笑:“不是,我有要紧事要同你商量。”
说完拉她到旁边坐下,洛鸣安“自觉”的抬椅子跟上。
吕娇轻拂开秋云拉她的手,脸红道:“拉拉扯扯干甚?有事儿说。”
秋云也不介意:“我就想问问你那帕子,觉着挺好看的,也想买一张。”
吕娇脸红如艳李:“你天天在灶上用什么帕子,没得糟蹋好东西。”
秋云脸垮下来:“在灶上就不能用好东西,你可真够偏见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抹抹汗,包包铜板什么的,也是可以用的。”
“你说你!”吕娇用手指住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真是牛嚼牡丹,不懂欣赏,我那是三玫坊出的高档手绢,买的时候老板同我秘告过,店里就十条,我一人得了两条,叫我暗暗买别张扬。你想买?我看没戏。”
“两条,还有条呢?”
“赏给黄莺去了。”她面上红霞再起:“她不是救我有功嘛。”
“救你有功,你该给的是我啊。”秋云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瞟吕娇。她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还放不下人工呼吸呢:“我可有两样功呢。”
这话说的吕娇心狂跳,她咋这么倒霉,那天就不该去河边洗吃糖弄脏的手,不,就不该吃糖,也没这闹心事儿。
“给你给你,全都给你。”她抓起墙上装饰用的羽扇,大冬天的直扇扇:“给了你,咱可说好了,两清,你以后就不许提落水那事儿。”
秋云笑的邪邪的:“那当然,正如那天我说的,我知道我明白,我啥都清楚。”
吕娇被她盯得差点昏过去,这人怎么脸皮厚的让人心惊呢。
洛鸣安见她气的脸红脖子粗,怕起争执,忙劝道:“娇妹,我给你买绢子,大玫色的要不要,桃红色的要不要,你要我就给你送过来。哎呀,大红配翠绿,馋的嫦娥也下地。不错,你肯定喜欢。”
吕娇气的拿羽扇锤他。
“别打啦。”秋云救下头发差点被拔光的洛鸣安,叹气道:“吕小姐,你和程夫人可一点儿也不像。”
吕娇放开洛鸣安的头发,拍拍手,坐回椅子上:“谁愿意和她像啊。”话中语气颇为不屑。
“哦?这倒稀奇,侄女像姑母多好啊,我看你挺不乐意。”秋云笑道。
“是表姑母。”吕娇纠正,拿起桌上的茶饮了口,推开凑过来的洛鸣安:“她和渊哥母亲是我们吕家一脉的亲戚,但隔了几房,算起来并不特别近,直到大姑母嫁给程姑父,到了洛县,才走动起来。若说像姑母,我也愿意像大姑母。”
秋云待细问,里头传来吕荞的喊声。
几人到了诊室,吕荞已经施针完毕,正在为张勇腿上药包扎。
“哥,瞧的咋样?”
“不瞧好,我能喊你。”吕荞白妹妹一眼:“赶紧先从后门溜走,浪迹天涯躲开你的追杀。”
“吕大夫,吕大夫,轻点,我上了年纪,有点受不住。”张勇头上冒出细汗,这吕大夫医术上乘,就是手没个准头。
“咳咳,不好意思张大叔。”想到妹妹的手段,吕荞没把持住。
上完药,刘氏和秋雨忙过来扶张勇,秋云冲吕荞道谢,从腰内掏钱付诊金,吕娇拦下。
“我的朋友瞧病不要钱,朋友的家人也不要钱。秋云,你别给,给了也白给,我哥不敢收。”吕娇挑了他哥一眼。
果然,吕荞断然拒绝:“秋云姑娘,若你还想让我替你爹医腿,就否给钱,若给了,这世上恐怕就没我了。”
秋云一乐,这两兄妹真是活宝,这哥哥怕不是个妹控。
话已至此,她爽快的把钱收起来:“那成,以后到我店内用餐,我的朋友不收钱,我朋友的家人也不收钱。”
吕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们吕家共百余口人!”
秋云昏厥。
吕荞将人送至门口,叮嘱两句:“不可食辛辣之物,每日用药水擦腿,日行百步,逐日递增,十天来医馆行一次针,不冷不热,防擦碰,如此三个月,方可痊愈。”
张家几人喜的连连道谢,鞠躬的身子还未撑直,吕荞便被几个病人围拢,学徒忙护住他往里头撤。
另一边吕娇唤黄莺拿来帕子递给秋云,嘴中道:“这是苏绸,细的很,你可得好好养着,不能热不能燥,过温水不过冷水,不许用碱,得用皂角,慢慢柔和的搓,你的手有茧没,别让有茧的手碰。”
秋云听的稀里糊涂,只觉得比护他爹的腿还复杂。
她做个停的手势:“晓得了,吕娇妹妹,你再说,我爹就要昏过去了。”
吕娇瞧旁边被秋雨和刘氏扶着的张勇,豆大汗珠如雨流,咂舌道:“我帮你唤车,你且去。”
唤来车,秋云一家上车,再次谢过吕娇,往店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