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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敢,只要娘娘满意,就是奴才的福分了。”姜至奂嘴甜,办事却牢靠。
“一入夏日,用冰的地方就多了,你掌管着内务府,可别像那起子小人一般见风使舵,若惹怒了皇上,本宫也保不了你。”
“是,奴才明白。”
“你明白就好,姜公公在宫中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拜高踩低之事虽说历来皆有,但如今既然本宫协理六宫,就得提点你,谁得宠谁不得宠,那是皇上说了算,但按照位分发放份例里的东西便是你们的事,本宫可不想听谁议论本宫治下不严,你是本宫的人,可别给本宫丢脸。”季欣然幽幽说着,仿佛就想说天气好坏一般,但听到姜至奂耳里就如同圣旨一般。
“是,娘娘,小的记住了。若娘娘无旁的事,请容小的先退下了。”
季欣然抬抬手,示意他退下。季欣然向来是大方的很,无论是否得宠的妃嫔,她一向不会任由内务府克扣份例,反正每个品级的份例就是那么多,不发给嫔妃,也都被内务府的人自己留下了,还不如物尽其用,这样一来既能让六宫众人信服,又能得了好名声,六宫之人没有抱怨,上面的人也会觉得她管理有方。
而皇后却恰恰相反,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底下人每月来报,份例按时发放了就是,至于发了多少,发给谁了,她向来不管,是以玄凌在许久未去李小媛宫里的某一天,突发奇想去看了看,竟发现冬季里她殿内竟不比外面暖多少,原是内务府因着玄凌许久不去李小媛处,以为她失了宠,便克扣了其份例里的炭火。玄凌便吩咐李长去内务府领足了李小媛份例里的炭,又撤去了当时内务府总管的职位,而发放份例之事原本是由皇后主理,季欣然协理,变为了季欣然全权管理,玄凌更是申斥了皇后,这才能让季欣然提调姜至奂做内务府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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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玄凌在扶荔殿设宴,皇后坐在他的左手边,季欣然与悫贵嫔分坐在帝后下首,其余嫔妃按位分依次落座。悫贵嫔自生育了玄凌的长子,又成了一宫主位,俨然有了和季欣然并肩的趋势,只是碍于玄凌对季欣然的宠爱,也不敢太过张狂。
季欣然抬头看着对面的悫贵嫔抱着予漓走到皇后旁边陪着皇后说话,皇后直笑得把予漓抱到自己膝上逗着,仿佛是自己生得一般。悫贵嫔自打到行宫以来,便时常带着予漓出入皇后所居的光风霁月殿,皇后也好似极喜欢予漓,三两日便赐下些赏玩之物给予漓,看来悫贵嫔已和皇后站在同一阵线了。季欣然冷眼看着只觉得皇后还真是运气好,正打瞌睡,就有人给递了枕头,但愿日后悫贵嫔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席间笑声晏晏,季欣然正吃着月晴为她挑好的鱼肉,隔了一个座位的欣嫔便呕吐不止,一旁宫女在为她擦拭嘴角。玄凌看到了这边状况,问道,“欣嫔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么?”
“回皇上话,嫔妾适才问着鱼腥味,便觉得不适。”欣嫔吐的脸色苍白。
“皇上,嫔妾看欣嫔妹妹脸色不好,不如传太医来看看吧。”季欣然抬头看向玄凌。
“也好,李长,快去传太医来。”
季欣然低头,嘴角微微上扬。这便是她们几人早先排好的一出戏,利用鱼腥味引出欣嫔有孕之事,最初发现欣嫔有孕时,欣嫔的胎只有两月,纵然她与玄凌相爱,却也不能直接告诉玄凌她不预备在胎气未稳时公布是怕皇后会害了欣嫔这样的话,而现在欣嫔的胎已过三月,胎气已经稳固,再过两月就能知道男女了,但无论男女,她都会尽全力保住欣嫔的孩子,焉知这不会成为她自己或是她未来孩子的一个助力。
等了一会,李长带了太医进殿,先向玄凌请了安,又为欣嫔把脉,片刻,太医便起身至殿中央躬身行礼,“微臣恭喜皇上,小主有孕已三月有余。”
“好!赏,通通有赏!欣嫔有孕,著晋为芳仪。”玄凌是真心高兴,去年刚得了皇长子,今年吕氏又有孕。说完又让人传消息回宫去知晓太后。
“嫔妾谢皇上。”欣芳仪脸上显出温和的笑容。
季欣然看到皇后的脸色僵了一瞬,随后才又挂上大方得体的笑容,嘱咐欣芳仪要多注意休息,莫要贪凉云云。季欣然想着自己只是怀孕较难,却不是不能有孕,而皇后却是彻彻底底的不能再孕,也难怪看着旁人一个接一个的怀孕生子,心里能痛快才怪。
因着欣芳仪有孕,而悫贵嫔大部分时间也都在照顾予漓,而玄凌除了偶尔去皇后和齐婕妤,敬婉仪处几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和季欣然在一起,到如今俨然已成独宠。且不论其余嫔妃是何想法,留在宫中的太后听到消息,便已开始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