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娆坚定了要以现在这般温和懂事的形象一步一步向上爬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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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年二月初八,甄珩与顾氏成亲。次日,进宫谢恩。甄珩向玄凌请求希望可以见见自己的两个妹妹。玄凌一听两个妹妹,心里明白,甄珩从未把甄玉姗看作是自己的妹妹,真不知道甄远道是如何教导子女的,甄珩与甄嬛都是这般嫌贫爱富,又莫名的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高贵之感。甄玉姗是玄凌亲自下旨将她作为甄家养女的,且如今又是玄凌的妃嫔,哪里容得甄珩这般挑剔看不上眼。
只是玄凌懒得理会他,便只道,“今日是谦妃生辰,后宫女眷皆聚在一处,想是不方便,且你昨日才刚成亲,该是好好陪陪夫人才是,柔嫔与甄才人也不差这一面。”
甄珩无法,只得依礼退下。
而甄玉娆因着为二皇子抄写经文被皇上晋位一事,着实在宫里大出了一把风头,根本顾不上自己哥哥如何,只想着如何能再在皇上面前留下好印象。
这日,玄凌去往长丽宫探望敏昭媛与和睦帝姬,甫一踏入长丽宫的宫门,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道,“不同的花要用不同的泥土,所受的阳光雨露也有所不同,花如同人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个性,就需要不同的方式去历练它们,这样才能做到百花齐放。”
玄凌循声而去,竟是甄玉娆。甄玉娆见到是玄凌,忙请安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朕方才听你说种花之道,看来你很懂花。”
甄玉娆温婉一笑,“嫔妾只是雕虫小技,不敢在皇上面前卖弄,不过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罢了。如今已近春日,许多花都要开了,嫔妾利用闲暇时间松松土,想着来日在漫音阁前种植各色花卉,也好让人心境开阔些。”
“嗯,说的不错。赏不同的花,便会有不同的感悟,你倒是很有情致。”
“谢皇上夸奖。”
“罢了,朕还要去看看昌昭媛。”
甄玉娆俯身施礼,“嫔妾恭送皇上。”
望着玄凌远去的背景,甄玉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皇上今日与她说了这么多,且还只是未种花之际,待来日春日里,各式各样的花竞相开放时,再引皇上过来,岂不是更能留住皇上了,她这一招知性知礼,简直比她长姐只会一味讨好皇上却还连皇上面都见不着要好得多,她要潜移默化的将自己渗透进皇上的心中去。
而另一边的敏昭媛则没甄玉娆这么高兴,等了许久不见皇上过来,着人出去一打听,皇上竟是在漫音阁那里与甄玉娆说话。这个贱人,和她那个姐姐一样,只会勾引皇上,不过是封了小小才人,便以为自己得宠了么?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还敢把手伸得那么长,本宫总要让你知道厉害。
待玄凌走后,敏昭媛脸色立时阴郁下来,带着人往漫音阁去想要寻甄玉娆的麻烦。
甄玉娆自从入住长丽宫以来,没少受敏昭媛的气,只是她位分低微,又想始终树立小白兔的形象,便只能一味隐忍。只是敏昭媛越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便也阴阳怪气道,“哟,咱们的甄才人还会行礼,知尊卑啊?本宫当是甄才人晋了位,受了贵妃的赏,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呢?”
“嫔妾惶恐,不知昭媛娘娘是何意?”
“不知?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今日来是为了探望本宫与和睦的,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半路将皇上拦了去!你不过是一个趁着皇上酒醉,借势爬上龙床的罪臣之女,还妄图夺本宫的恩宠,凭你也配?!”
甄玉娆最忌讳的便是旁人提及自己曾是罪臣之女一说,以及当日承幸一事,便抬头与敏昭媛理论道,“昭媛此话,嫔妾不能苟同。嫔妾父兄如今已由皇上平冤,早已不是罪臣,况且当日皇上酒醉之时,并非嫔妾想要攀龙附凤,昭媛未查清此事,还请不要人云亦云。”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面前岂容你这般巧言令色?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本宫。贱人就是贱人,和你那个没用的姐姐一样!”复又向身后侍女吩咐道,“来人!甄才人不敬本宫,以下犯上,罚于长丽宫外宫道上跪三个时辰,少一时一刻都不许起来!”
敏昭媛此招算是让甄玉娆彻底丢尽了脸面,罚跪在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嫔妃宫人们皆可看到,宫中之人议论纷纷。
消息传到季欣然这里,季欣然只道,“不必理会,想来是甄才人真的得罪了敏昭媛才致如此。且自她当日扮成本宫的样子得了幸,本宫便不会把她收为自己人,前次赏赐不过是因为她为予湛做了一些事,难不成以为本宫要以此感念她一辈子么?”
而玄凌听说了此事,又闻季欣然没有出面,也只道蕴蓉就爱耍小性子,随后一笑置之,并不理会。因此刚刚出了风头的甄玉娆就在皇上和贵妃都不理会的情况下,狠狠的被敏昭媛教训了一番,又再一次成为了后宫众人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