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医很快就不见了,头顶的黄灯笼仍然明晃晃地看着我。我不想和它对视,又不敢把眼睛挪开,总担心它下一秒就一口吞了我。
很快,那股刺鼻的臭味又回来了。
我不能判断女狱医有没有治好巨蟒的伤口,我只能死盯着它,心里无比热切的希望它能离开。
终于,那对黄灯笼离我远了一点。我心里一阵窃喜,看来这场泼天的灾难就要过去了。
可是下一秒,两把寒光闪闪的小飞刀就射向了黄灯笼。
我在黑暗中,眼睁睁看着两点寒光飞向黄灯笼,一句破喉咙的辱骂瞬间惊醒了旁边三个睡觉的人:
“小飞刀,我艹你…!”
一切都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连串震破天际的“咕咕咕”声,周围所有的树木和泥土都上下翻飞起来。刚睁开眼的膏药蓝雪和马瘸子,还有我,直接被掀翻到空中,又摔在地下。
我落地的时候,肋骨撞到了一棵树上,那种断裂开的剧痛差点没把我送走。
我一动不动地屏着一口气,想把那股剧痛忍过去,没想到却被另一棵倒下的树砸中了脑袋。
昏迷的最后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都他妈毁灭吧,赶紧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睁眼一看,天已经麻麻亮。再看面前的山坡,一大片的树木都没有了,整个山坡几乎被削成平地。
关键是,连一个人都看不见。
“膏药,膏药。”
好家伙,我这两声喊出来把我都惊呆了,这也太中气十足了吧?感觉十米外的人都能听见。
咦?不应该啊,我不是受伤了吗?
我试着挪动身体,不疼。摸摸脑袋,也不疼。
“玉骨,这……”
“你没事,他们也没事。毕竟你们这点小伤,对狱医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狱医?你是说,那个东西救了我们?”
“我劝你说话最好客气点。今天要不是它出手,你们不死也得被蟒蛇全吃了。”
“蟒蛇呢?它的眼睛……”
“你见过哪个病人发疯乱跑,医生在后面追着给他治病的?”
我咽了口唾沫:
“那……膏药他们呢?”
“回头看,都在你屁股后面的山坡下。钢棍派出去的人,有一组掉进了土洞里。土洞太深,他们想救人,但是绳子不够用。小飞刀回来拿藤条,结果看见蟒蛇。他以为蟒蛇瞎了眼睛就会落荒而逃,这才出手伤它。膏药他们都去救人了,你没醒,他们看你睡得打呼噜,知道你没事,就没叫你。”
玉骨这句话说的很长,把我逗笑了,刚想调侃它几句,玉骨又说:
“反正这些都是你想知道的。与其你一句一句问,还不如我一次性说完。”
切,看把你能的。
玉骨说钢棍的人掉进了我屁股后面的土洞里,听上去好像离得很近,可我看了看,如果真的要走下去,没有半个小时根本到不了。
走到一半,隐约能听见下面乱哄哄的声音。我探着脑袋往下看,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屁股着地,打着出溜滑就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喊。
要说这样子下去可比走路快多了,除了费屁股蛋子,几乎没什么别的问题。甚至在靠近膏药他们的时候,我还能伸出双手大喊着:
“快拦住我。”
终于和大家汇合了,我多少还是有点高兴的,不过其余人看上去好像不那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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