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端木崇只觉得心里痛快,状元郎也是一肚子坏水,偏就坏到他的心坎里!
“老臣操劳,他们既然疲累不堪,便当如他们的愿,早些致仕享清福。”端木崇心里痛快,他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瞻前顾后下不了决心,凌不语一番话只是促进他做下决定。
心思落定,端木崇心里痛快得很,又问起聂家掌上明珠的婚事。
“小民在民间也听说过聂大人的声名,聂大人曾放言勤学苦读只为支撑朝堂、造福百姓,终生只敬天地与社稷,真正是刚正不阿之人,想必不愿意攀权附贵。”
“是啊,当年武安侯何等猖狂,朕登基后的大殿都尚未修葺,武安侯的府邸却建得富丽堂皇,堪比王府,也是聂爱卿正直上书,才让武安侯贪污霸欺显露于世。”
嗯,这事凌不语晓得,武安侯被处以极刑,家产被抄,其家人及三族被流放千里。
一个侯爷的府邸赛过皇帝大殿,这不是作死吗?
当年陛下登基不久,根基不深,想要拿下武安侯也是困难重重,好在有聂正起头后有根引线,从此引爆,一把将武安侯拿下。
“朕以为聂爱卿是难得的刚正之人,也希望他的女儿能有好姻缘。”
“小民初入官媒所,且当这桩姻缘为要务。”
“聂爱卿的性子太过刚直,偶尔也在朝堂之上让朕为难,可叹朕对他是既爱又恨。”
凌不语心里一动,说道:“依陛下说,小民以为诸位大人对他恐都是如此,要是与他结亲,不知道会如何?敢问陛下,聂大人可有什么死敌?”
“死敌么……”端木崇瞟了一眼凌不语,总觉得他没安好心:“当属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乃正三品,掌管天下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
可以说吏部一动,朝堂上下均受影响,每逢聂正觉得升降不妥、调动不宜、任免有差,就会上书进言,言辞激动,轻则辩驳吏部尚书,重则牵连皇帝变相挨骂。
吏部尚书有一次被聂正气得当朝晕厥,醒来后大骂聂正,两人彻底成为死敌。
“他与何人有怨,还与他的儿女亲事有关?”端木崇来了兴致。
“结亲结得不宜就是结仇,首先就得避过仇家和怨家,两人如此合不来,若是做了儿女亲家,要么能化干戈为玉帛,要么步入另一种极端——儿女亲事化解恩怨。”
“做了姻亲,就算是心有怨怼也要有所考量,毕竟在当朝,姻亲可谓是休戚相关,或许考虑到这点,聂大人能嘴下留情。”
端木崇略有所思:“结为姻亲可让聂大人嘴上留情的话可就太好了,如何能让他少在上朝之时让朕难堪,那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东西!”
按年龄,聂正都能做皇帝的父亲,但论地位,君臣是天壤之别。
端木崇骂聂正东西,聂正就算是在场也只能垂首认账。
凌不语则恍然过来,看来这就是皇帝的用意——用姻亲让聂大人服个软,最好能真正地为皇帝所用才好,刚正可以,皇帝想要的是他有所偏倚的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