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此人。”
“还有一事。”端木崇说道:“大理寺几番追查都未查到行刺景大人的羽箭来自何处,依你看,这是为何?”
“小民记得当时曾有一活口。”凌不语说道:“看来此人也难寻觅,弄不好早被灭口。”
“那羽箭的工艺相当精湛,可如此干净利落地隐藏起来,实在是少见。”端木崇说道:“你也知朕一直暗中查探不少官员,这一次,偏与他们都无关。”
“或是他们还未露出痕迹,怪哉,怪哉,按理说最有嫌疑的应是李党,如今右相空悬,他们都盼着自家阵营里能出一位右相,但这次并未抓住他们的马脚。”
听皇帝的口气,甚是遗憾!
凌不语忍俊不禁,方公公在一边笑着,陛下在状元郎面前还算放松,能显露真实的情绪,难得呀,虽说景泰遇刺之事没有下文,起码有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但凡觉得自己有点嫌疑的人都不敢动作,一个个老实地缩起来。
凌不语听着听着也动了心思,难道真的不是李党所为,李拜及其门生并未动手,那还有谁会想置景泰于死地,难不成……又是陛下自导自演?
呸呸呸,心里刚冒出这大不逆的想法,凌不语就咽下这念头,那可是皇帝,不可妄自猜测,而且要真是自己人做戏,龙卫可是下的死手,横尸无数,仅留一个活口!
这么一想,凌不语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到底是李党做得太隐蔽,还是仍有暗手?
端木崇的疑惑并非是装出来的,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他所为,景泰是真正的贤臣,他岂能在他头上动这种心机,只怕景泰晓得后会生出反骨,不视他为可效忠的明君。
这才叫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万分地划不来。
三桩刺杀案,前两桩都明明白白是北安密探、死士所为,唯有景泰之事实在是猜不透。
凌不语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时辰不早,方公公亲自送他到了宫门,一路上方公公的兴致都极高:“状元郎有所不知,自从那夜陛下与您把酒夜话,第二日便卸下心头大石。”
“就算臣子万万千,都不是陛下可以倾吐心事之人,咱家是真心庆幸有公子的出现呐。”
凌不语心想这方公公是真心心疼皇帝,不由和说道:“您也了不起。”
话说得淡,但方公公听懂了,无奈道:“陛下生来就是皇子,是嫡子,后来又成了太子,如今又是皇帝,从来不曾像普通人家那样享受过父爱。”
“凌公子也晓得的,太上皇不仅是陛下的父亲,更是一国之君,总要为江山社稷着想。”
对,所以皇家无父子,更似君臣。
太上皇可以挑选自己的继承人,无论亲厚深厚,只看适合与否,更看能否坐稳江山,让端木家族的江山稳固千年万年,端木崇生来就不会有普通人的父爱。
方公公看得清楚,也心疼皇帝,凌不语站定,笃定道:“只要陛下信小民,小民可以效忠一生,若为子民,敬他,拥他,若为臣子,助他,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