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消遣还不足以赵大人花耗那么多,如今我们查抄的仅仅二十万两,且是你们两家之和,余下的不过是你们府上的一些珍藏,文玩字画,折算下来也不过十万两。”
“贪墨之款与你们正常所得加起来,岂能只有这些?”
里头传来大理寺少卿的声音——“赵明安,你身处大理寺,以为还能脱罪?或是,你想留些银子给家人庇护?让他们过得好些,可惜啊,身为罪臣之后……”
“赵某自知罪孽深重,愧对陛下,愧对百姓,但彼时的确犯了糊涂,挥金如土,十两当一两,挥霍得毫无感觉,哪有剩下多少……”
赵明安痛得说不出话,但语气坚定,死活不肯交代:“柳大人何等手段,该查的不都查出来了吗?赵某的全部身家也被查抄,家眷也被收押,等待发落。”
“若是大人将赵府刨地三尺也挖不出来,足以证明赵某说的是实话,”赵明安有气无力地说道:“总之,赵某认罪,静等发落,但赃款什么的,已经全部交代。”
魏妩听得入神,耳朵微耸,眉头也轻轻皱起,柳韶峰也不多说话,四周的人更是屏息。
“赵大人是否忘记,这大理寺中何止关押着你啊,还有郑青达郑大人,你不说,难道他也不会说吗?你们二人谁先开口就算谁先立一功,这般死咬着是何苦呢。”
赵明安反而是闭上眼睛,死活不肯再开口。
柳韶峰扭头看着魏妩,她微微点头:“大人放心。”
这话一出,柳韶峰与周边的人都闻之色变,这声音竟是与遭受刑罚后的赵明安一模一样!
柳韶峰心下踏实了不少,一挥手,立马就有人将写好的稿纸送上来:“那就麻烦你了。”
魏妩心想又不是干白活,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何况这两人真是令人想诛之而后快,但若能替国库挽回些损失,最终能用之于民,也是一件美事。
拿着手稿进了另一间刑室,柳韶峰摆开架势坐在她的对面,手指指向隔壁,郑青达就在另一边,魏妩眉眼微凝,再次看向手稿,便深吸口气:“大人,赵某实在没什么可以交代。”
隔壁,郑青达惊愕地抬头,听到的俨然是赵明安的声音。
“没什么可交代的?”柳韶峰端坐如松,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叩着:“赵明安,从你府上搜出来的文玩字画都鉴过价了,入手价多少也一清一楚,你确定这些就是所有?”
“盛京里有珍宝阁,你们曾经将部分古玩字画转手卖入其中,这么干的理由不用本官多说吧——把贪污得来的东西出手,换成现银,这样不容易暴露。”
“可惜啊,珍宝阁素来对外来的物件审查严格,这些物件来得异常,珍宝阁早早上报,每一笔交易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不要银票,只要现银,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魏妩看着手上的纸张,抬起头来:“大人是疑心我们将所有贪银化成了别的东西?”
比起现银,不如换成值钱的物件,黄金白银都太扎眼,古董字画最好,全是隐形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