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传出非常大的哭声。
这个哭声不是胡氏留下的幼女小玉的,也不是胡氏的丈夫吴益然的,而是平时动不动打骂胡氏的刘氏的。
胡氏的尸体被抬入进来,就地摆在大院里,刘氏就趴在她的尸体上嚎啕大哭,毫不悲切。
周围的邻里围在门口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吴家三个男人都在胡氏尸体另一边。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吴益然接受不了,眼睛有些直,呆愣愣望着地上的尸体。
吴二爷始终状况外,他比吴益然还要懵逼。
吴益度的目光落在胡氏身上的白布上,有些没有办法接受,白布下面的尸体,会是傍晚还活生生见到的嫂子。
衣角忽然被人一拉,吴益度垂头,是小玉。
女童的眼睛明亮清澈,有红肿的泪光,也有迷茫的不知所措。
“二叔,我娘……”
吴益度摸了摸她的头。
送胡氏尸体回来的两个婆子还有那几个大汉一直没走,就站在院子旁边。
吴益度站了阵,转身走了,打算从后门出去找几个朋友回来先布置灵堂。
才准备离开,便听到一个婆子叫道:“先别急着哭啊,咱们的账还没算呢!”
吴益度回过身看去,那婆子冲着地上的刘氏叫道:“不是哭几下,很多事情就能算的,金月绸被你吴家毁了,这可是咱们桃溪村准备去砜城参加绣工大赛的,是要给皇帝准备的贡品!”
刘氏像是听不到,扒拉着胡氏的尸体继续大哭。
婆子于是朝站在一旁的吴二爷看去:“吴赚财,你看怎么办?”
吴赚财哪里应付得了这场面,完全不知如何接话。
金月绸,绣工比赛,贡品。
这三个词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是要人死的。
金月绸的金,不仅仅因为这个绸缎的颜色偏月黄,还附有反光的金芒,更还有一层含义,便是贵比黄金。
把他整个家业拿去赔,也赔不起啊!
“吴赚财,”另外一个婆子说道,“你在这里同我们装死呢?”
“地上已经有一个死透了,你可别装啊。”
“东西都给你们分析明白了,胡氏非但没看管好金月绸,还将金月绸给彻底毁了,咱们桃溪村这次是要参加绣工大赛的!”
……
两个婆子,你一句,我一句,半点不打算停下来。
吴益度忍无可忍,骤然从墙边抓起一把斧头,冲过去:“够了!”
两个婆子嘴巴再利索,见到斧头也没有不怕的,顿然往后面退去。
“你干什么吴益度!”
“欠债还钱,弄坏东西赔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天啊!吴家要杀人啦!”婆子转身冲外面大叫。
越来越多村人围来,将整个吴家围得水泄不通。
两个婆子害怕,外面看热闹的人可不怕。
以及,胡氏弄坏金月绸,许多人家的心血便也跟着受损,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于是,一堆人在外开始煽风点火。
吴益度看着他们,握着斧头的手越来越用力,缩紧之处仿佛能听到细微声响。
嫂嫂就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僵硬了。
母亲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