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到吴家吃酒席的村里人全部惊动。
好多人赶来,也有些人远远躲开。
赖子是头一批从吴家跑走的人,他最不想惹事,但是跑出去没多久,听到吴家传来的砍杀声,他的脚步凝住了。
如此下去,吴家的人会死,很多人都会死,整个桃溪村就真的……真的毁了!
可是,仅凭他一个人回去,那绝对不行……
路上好多人都朝吴家方向跑,很多人在打听,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根本没去现场,但是传谣比谁都厉害。
赖子鬼鬼祟祟的避开人群,并不是很想理会这些人,但是看到好多人以戏谑的态度在说这事,赖子又觉得不能忍。
桃溪村是一个人口大村,足足有两千多人。
现在出事的这些人,所牵连的家庭,家族,已足够牵扯到一大半了。
更何况,村长也在,吴家也在。
虽说这个吴家,不及那边的吴府来得影响大,可是吴益度在桃溪村一直是颇具人缘的。
眼看这些人说话越来越放肆无力,赖子气上了,想了想,他快步跑上前去,用紧张兮兮的语气说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众人一看是赖子,知道他的消息平时是最灵通的,便问他发生了什么。
赖子将吴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说完补充:“大家要跑的话现在赶紧跑吧,那些官兵已经说了,不会放过我们整个村子的!”
“这是为啥呀?这件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吴家的人惹起来的,凭什么要我们也受罚?”
“就是!”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吧,怎么就是吴家惹起来的事情了?”赖子不爽地说道,“这次绣工大赛,吴家唯一去参加的那个胡氏不是早就自杀了?这本来就没吴家的事,吴家为了救人,把自己给卷了进去,你们这些七姑八婆中有去参加绣工比赛的人,反而在这里说起了风凉话,你们还是人不?”
赖子很少会说这么带着主观情绪的言论,如此将别人一顿说,好些人脸上挂不住,一人“呸”了声:“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个屁,在这里给我们指指点点!”
“我知道什么?哈哈,”赖子大笑,“我只知道你们现在不管怎么埋怨吴家,你们现在都离不开他们了!咱们整个村子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上头真怪罪下来,村子里面谁能幸免?不都是一个下场吗!你们真以为没有去吴家参加酒宴就可以置身事外了?现在可是官兵直接在咱们村子里面被杀害了!还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哈哈,那些妇人参加绣工大赛,不也啥错都没犯吗?到头来还不是被人追着到村里,还二话不说就当众捅死了一个?你们啊,现在要么去吴家帮忙,要么,就赶紧想个办法给自己找个坟地吧!”
说完,赖子懒得理会,直接走了。
确切来说,是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散播这种话语。
反正乱都乱了,干脆就让人心更乱一点。
但实际,他也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本来整个村子的命运,的确已经绑定在了一起。
结果,却真的因为赖子这些话,有不少容易上头和被那些官兵的恶行所激怒的人,提起斧头和榔头,就去加入吴家的混战。
整个桃溪村,彻底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