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医生都说按当时的情况要是在省医院都不一定能有现在的康复效果,也不知道他的药对气管炎有没有效。反正他是亲眼看到冬天喘得躺着动不了的老头吃了他的药没两天竟能中午出门溜达了。
反正是说得神乎其神让陈三姐心动不已,她早就不想在这个家呆了,可是愿意娶她的男人家里比这里更糟,那些人只不过是图自己长相而已,可去了那样的家里自己又能活多久,还不如捂着耳朵在娘家过日子。
她躺在木质架子床上面,每吸一口气都发出刺耳的声响,睡在下铺的陈四海听得清清楚楚。他又哎哎地叫了几声“姐,你想好没?”
“可以呀,你把地址给我,我先写封信问问,总是要先将病情细细给人说了才好配药,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钱?”老三可是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真柔弱,真正柔弱的老二正在车间里写条码呢。
街道办安排她们给纺织厂做临时工,因为识字又身体差就在最后的包装车间里给打好包装的货上写条码,工作很轻松可是老三却一个月总要请那么几天假。在领导的怒火即将点燃不想容忍时她总会及时出现在车间里,感激的话说了几箩筐,又去工会写感谢信,感谢领导给于身体不好的她体贴关怀,反正一通骚操作下来领导要是再说开除她的话就是自打嘴巴。
同样是做临时工,老二每月老老实实上交工资而她却总能有截余一部分。这么多年下来也很是攒了一笔小钱。
陈四海不死心地又问“三姐你有多少私房钱?借我五十,我还欠着乡下大夫的医药费没给呢。”言外之意就是不先把医药费付了人家也不一定能给你看病拿药。
陈三姐眼睛里的暗恨一闪而过“我哪有什么私房钱?临时工的工资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月必须须上交否则这个家哪还能呆得住?”手却紧紧地摸着贴着内衣放着的一叠钱,这是自己最后的依仗。
中午陈家老两口和老大两口子都在厂里吃饭,两个孩子大的上小学小的托儿所,大嫂自己就在厂里托儿所工作,也都不回来吃饭,两姐弟一个病号一个伤号躺在床上一个是不想起一个是起不了,最后还是老三忍不可忍起身给陈四海蒸了两个杂粮馒头就着白开水对付了一餐。
家里也不富裕之前为了给陈四海找工作花了一大笔,最后还黄了也不知道大哥最后找人把一要回来了没有。
这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个仅有不到两平米大的过道里吃饭,还要将房间门都开着否则放了桌子人就没地站。
桌上的主食是玉米碴子粥加粗粮窝窝头,粥一人一碗,窝窝头一人一个,还有一盘咸菜和一盘绿色的应该是韭菜炒鸡蛋,只是鸡蛋一上桌就被大嫂两筷子夹给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大伙看到的就只有韭菜,绿绿的很健康。
“老大,那二百块钱你去要了没有?”陈爸喝了两口粥对着正在啃窝头的陈大哥问道。
陈大哥面色一紧想说什么被坐在一边的媳妇拧了一下腰间的软肉,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圈咽了回去,“去了,人家说安排了,是四海没有及时去报到这钱不退。”
别人没有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但陈老三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她望着大嫂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