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遂宁觉得身上越来越烫,头很胀,像睡多了。
蓝褪走后,她侧躺着望着门口,心里默数着,其中有一个小厮牵一匹马路过,有一个丫鬟端一盆热水进来给她擦洗,有一个丫鬟端了热的茶水,婆子带着蓝姎来给她换衣裳,统共就这么些人,这么些事,似乎也没过很久,雨落了,又停了,隐隐约约的太阳钻出云层了,升的很慢,还没有到树梢上呢,远处的房檐上还有太阳的红光。
“是蓝姎病了啊。”陆御松了一口气:“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妹妹不舒服。蓝姎,哪里不舒服啊?”陆御坐过去,相遂宁抬头,吓了他一跳:“怎么是你?”
“我在这儿呢。”蓝姎扑哧笑起来,耳边一对儿石榴籽的宝石耳环一颤一颤的:“堂哥,你再瞧瞧,躺着的人是我吗?”
衣裳是,人不是。
陆御尴尬。
“堂哥多日不来,忘了我长什么样了吗?”蓝姎笑。
陆御尴尬岔开:“这是怎么回事?相府二姑娘这是怎么了?”
蓝褪把惊马的事跟陆御说了,长话短说后,又道:“她受了惊吓,似乎身子不舒服,你给她瞧瞧。”
有婢女进来收拾,见了蓝褪忙屈膝道:“少爷让请大夫,府里的家丁已经套了马车去了,这会儿还未回来。”
宫里的太医,要值完宫中的班儿,抽了空才能来。
外头的大夫,又担心是庸医,不可靠。
还好把陆御揪过来了,两手准备,多少能救急。
“把手伸出来我瞧瞧。”陆御像个大夫一样,给相遂宁摸了脉,又看了看相遂宁的舌苔,然后按了按相遂宁的额头。
相遂宁自我感觉就像是市场上待卖的土豆子,由着陆御翻翻捡捡。
陆御手上忙活,嘴上没话。
最害怕大夫不说话,大夫不说话,就感觉自己来日无多了。
“她怎么样?是不是落水着了凉?城郊离这里不近,她衣裳湿透了。”蓝褪隔着珠帘问。
“她没事,倒是你,你衣裳也湿了。”陆御道:“你不想有病耽误值班,就先去换衣裳,一会儿再过来,我给你看看伤。”
蓝褪前脚走,陆御便咳嗽了一声。
“你说话呀。”相遂宁先说话了。
“我观观你的气色。”
“你都观……许久了。”相遂宁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只好扭过头去。
陆御给她脑袋掰过来。
这个货,不晓得人家女孩子会害羞吗?
相遂宁又扭过头去。
“你都丑成这样了,让我看一眼还害羞?”陆御叹气:“你恐怕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鬼见了都要蹦开三丈远。”
“陆御。”相遂宁从床上坐起来,病中坐起脚重头轻,身子一晃要歪倒,忙扯了一个长引枕垫在身后,士可杀不可辱,小脸一红瞪着他:“我哪里丑?你不要……诬陷我。”
“蓝姎,你去把小铜镜拿来。”
蓝姎有些不忍心:“堂哥……”
“去拿,不然她不死心。”
蓝姎一向听话,很快便去拿了一面小镜子,犹豫着要不要给相遂宁,陆御已经拿过去塞到相遂宁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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