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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过后,花梨染果然又输了。有些人对于有些事,天生没有天赋。
君无望看着气急败坏直抓脑袋的花梨染,“有这么难吗?”
“你来试试啊。”花梨染气的想摔牌,“要是输了可别摆架子啊。王爷大人。”
可笑,他怎么会耍赖,又怎会输。
锦书和翠屏都让了位置,君无望和醉心都坐下了,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岂会那么难。
一个时辰后。
花梨染捂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鼻子眼睛挤到了一起,笑的差点拿不住笔。
“花小梨,你还画不画了。”醉心也笑的双肩直颤,看向君无望时,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
只见君无望还是板着一张冷脸,眉毛成了一字眉,脸颊上点着对称的媒婆痣。还涂了红红的一坨胭脂,花梨染的手里还拿着一只点口脂用的笔,笑的肝颤。
为他点好口脂,花梨染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君无望也无奈啊,自以为掌握了游戏的规则就能轻松取胜,谁知道光掌握游戏规则是没有用的,他也是没有牌运的人,被醉心和北月联手打的一张牌都出不了。看着花梨染,她与他有什么差别,脸上不是乌龟就是唇印,还有醉心在上面题的一个醉字,和他画的一个面具。
“彼此彼此。”他还是不甘心,推了牌“再来。”
君无望在她的院子足足呆了一夜,第二日天亮了才走,走之前还吩咐下人不要吵醒姑娘,但是厨房的吃食得备着,以防姑娘随时醒了。
众人弯着腰,应着是,还偷偷的交换了眼神。这个翠屏姑娘倒是个有手段的,也不见着争风吃醋啊,一出手就直接将王爷从谢楼儿身边抢了过来。
一觉醒来,自己不仅被绑了个严严实实,听说王爷本来都走到自己门口了,一听翠屏生病了,居然掉头就走了。
一被松了绑,谢楼儿就直接踹翻了上前来给她松绑的丫头,“贱人。”还拔下了一只簪子扎在了小丫头的背上,小丫头疼的惨叫一声,捂着背急急的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谁都敢跟我争了。走,都跟我去看看那个小贱人的病好了没有。”
看着背上沁出血迹的同伴,其余两个丫鬟瑟瑟发抖,不敢多话,抖抖索索的领着她往名义上翠屏,实际上花梨染居住的院子走去。
看着气势汹汹的谢楼儿,躲在暗处的翠屏轻叫一声不好,梨姑娘有危险。
醉心将她拦了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暴露。”她只好作罢。
几巴掌将守在院子里的落霜等人扇到了一边,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还从里面关上了门闩,我看,这下谁能救得了你。
只是落霜好歹是个聪明的,拍了几下门,就咬了咬牙,转身提着裙角一溜烟的朝着书房跑去,王爷,王爷一定能救姑娘的。
谢楼儿怎么也没想到,坐在内屋梳妆的人,居然,居然是那个梨姑娘。
手持着木梳梳理着自己的这一头乌丝,看着铜镜倒映出谢楼儿吃惊的脸,她嗤笑,“我是真的可怜你。”
“你说什么?”谢楼儿几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在这?”
花梨染轻笑,放下了木梳,转身看向了她,“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呵,怪不得被无望作为了废弃的棋子。”
谢楼儿被震惊了,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脖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她依旧面不改色,“你的王爷和你的主人,是一个人。”
谢楼儿震惊了,松开她,倒退了几步,“怎,怎么可能?”
“不然我为什么在这呢。”花梨染站了起来,“你太过爱慕虚荣,无望可以收买你。其他人自然也可以。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告诉你吗?”
“因为你,注定出不了王府的门了。”
“不,不会的。主人他,不是,王爷他说过很喜欢我的。”她跪坐到地,咽了一口口水,“主人夜夜与我,与我同床共枕啊。”
“噗,那又说明什么?他身边缺女人了吗?北月红芳卫副卫长,翠屏碧影卫调过来的新人,这些你都不知道吧。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锦书。轮也轮不到你吧。”
谢楼儿扶着凳子准备站起来,刚说一句,“我可是头牌,我·····”
她话没说完,花梨染就捂着嘴笑了,“头牌,那是昨天的事了。你可还记得你在凝芳楼时那个任你打骂的小丫头嘛。凤娘已经将她打造成新的头牌了。可是比你当年还要风光呢。”
“咚”。
她又重重的摔回了地上,面无血色。
花梨染拿过她一直攥在手里的簪子,“你手上沾过那么多无辜女孩子的血,那你怕流血吗?”
簪子划过,血流如注。谢楼儿放声大叫,原来被簪子划过,这么疼啊。
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屋外的小丫鬟们一个个哭的嗓子都哑了,又偏偏敲不开门,只能趴在门上,喊着,“姑娘,姑娘。”
这里面无论伤了哪一个,她们都逃不了责罚。
一听到暗卫禀告说谢楼儿闯进了她的院子,君无望立马就扔下了一帮子准备汇报事情的下属,急急的往那边赶去。半路上还遇到了脸颊红肿的落霜,还没等她跪下,就被君无望拽着一起往院子跑去。
“待会,你就守住院门,谁都不许靠近。”君无望吩咐,落霜就乖乖的答应。
一脚踹开了门,听守在这里的丫鬟们说,惨叫声不久之前就停了,屋内没有一丝声音,谢楼儿也没有出来。
君无望自然清楚花梨染不可能出事,可心中还是担忧。
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傻了。
谢楼儿满脸是血,双目圆睁,瞳孔涣散,早已死去多少了。而花梨染却躺在了床上,醉心正在为她施针,翠屏咬着牙站在一旁。
“无望。”醉心见他进来,眉头也没有松开,随手一扯将一床锦被掀了起来盖在了谢楼儿的尸体上。“小梨体内的力量本是被师父所造的血玉镯压制住了。但是,你看,这血玉镯有了裂痕。”
他执起花梨染的手,将那玉镯露了出来,上面果然有了丝丝裂痕。
“她如今举庄被灭,姐姐又被下了毒。心绪一直不宁,纵然她心志再坚定,也在今日见到血的时候失了控。”醉心心疼她,十五岁的姑娘,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如今却要孤身面对江湖的险恶人心。
入夜之时,冷天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乐安王府。
巷角有人微微蹙眉。
自那夜之后,慕渐霄始终觉得事情太过于巧合。司徒无望接走了凝芳楼的三个妓子,无面公子就彻底消失了,连同花梨染也一并失去了消息。倒是醉心又常驻了药居。
就好像有人敲锣打鼓的在他面前演了一出戏,只为演给他一个人看。
看来得找机会混进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