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刀直接扔在脚下。
老子胸口揣那么大块吸铁石不是白揣的,简直太有先见之明了。
对面孙艳艳惊吓之余,气势都矮下去几分。
难怪兄长总说她若出了山寨,遇到厉害的敌人,根本不是对手。
还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抛射没用就直接厮杀,孙艳艳从腰间又拔出两把小刀。
一手正握,一手反握,对着他俩就刺杀过来。
刘异丝滑地后退,一步一个脚印,让出空间给旁边的张鼠。
“这么弱对手,兄弟你来就好。”
面罩下的张鼠被他逗笑,小六一还真是长大了,懂得要面子了。
张鼠提剑直接迎上孙艳艳。
按理他用长剑,而孙艳艳用小刀,兵器上他占优势。
他身长六尺,而孙艳艳不过五尺出头,身高上他也占绝对优势。(唐一尺合今30.7cm)
可几招下来他才发现,自己低估这女山匪了。
孙艳艳动作轻盈,出手利落,身形摇曳一下,往往已闪电般击出三招。
一对小刀被孙艳艳使得像画笔一样灵巧,刀锋过处,耳后生风。
张鼠的剑招大开大合,尽全力才能将这女土匪拒止在一尺之外。
单论速度,他绝对不是孙艳艳对手。
刘异虽不懂武功,却懂打架,他已看出好兄弟处于弱势。
得拉兄弟一把呀。
与人交战时最怕自乱阵脚,论造谣生事刘异还没服过谁。
他张嘴就投放出人口炸弹,俗称嘴炮。
“刚刚我们拿热油泼的那个,就是这小娘子的兄长孙全友吧?”
刘异语气轻松,貌似与好兄弟闲话家常一样。
张鼠听到后略微诧异,他们刚刚何曾泼过别人?
但他为人机敏,回答得滴水不漏。
“对啊,那人好惨,油滚得都冒烟了。”
他顺势收剑,以躲开孙艳艳阳手割腕的刀锋,边打边胡诌。
孙艳艳一听大惊,手下动作慢上几分。
“你们对我兄长做了什么?”
刘异面露得意之色,鱼开始咬钩了。
“我刚刚拿匕首打开了一个小矮人的脑壳。刚打开时,他脑子还一跳一跳地颤动着呢,我就泼了一勺热油上去,诶呦,嚎叫声那个惨呐。什么钻天入地孙全友,也不过如此。”
以变态着称的孙艳艳平生第一次遇到对手,竟然有人比她还变态?
给活人脑淋热油,人还会嗷嗷嚎叫?
这要是说的别人,她未必会心生怜惜。
可现在谈论的对象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长兄。
不管他们说得是真是假,那画面都叫孙艳艳不寒而栗。
孙艳艳听得又惊又怕,倔强道:“你胡说,我兄长武功精湛,怎么会被你们两个小贼抓住。”
她口上虽不信,手下却已慌张地失了分寸,关心则乱。
张鼠抓住机会,手腕一转,长剑直刺她腰腹。
孙艳艳连忙后退,剑尖刚好挑到玉带上,玉片上插着的小刀纷纷随带子掉落。
没等她弯腰去捡,张鼠右腿前弓,递进裹剑。
孙艳艳两柄小刀无法架开剑刃,只能再退后。
这时,刘异趁机凑过去捡起孙艳艳掉落的玉带。
他美滋滋道:“还镶玉了,这东西应该值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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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云寨,土牢。
经过过道时,牛角就发现倒在地上的两个看守,人已经死了。
又往里面走,见到关人的丛棘房门已经打开,他终于放心。
二当家果然聪明,还是这里最安全。
他略微低头,小心翼翼地背着孙全友跨进丛棘房的牢门。
里面光线有点暗,他眼睛适应了一会。
待周围一切逐渐清明,墙角一个活生生的人猛然闯入他的视线。
“唉呀娘呀!!!”牛角好悬没被吓尿了。
怎么还有个人?
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绑回来的那个倒霉蛋——万成举。
他正气定神闲地盘腿在茅草上打坐。
见牛角进来,万成举终于舍得睁开双眼。
他以‘举世皆浊我独清’的人间清醒目光瞟了牛角一眼。
而后,又流露出一种‘我懂,我都懂,我果然料事如神’的大聪明表情。
“我就知道不应该走,瞧,还没等我出逃呢,你这不就又来抓我了。”
牛角整个人都听傻了。
他想去撞墙。
他终于知道啥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大唐还真是包容,怎么能容得下蠢得如此无法无天的傻瓜?
九合村村正家里造了什么孽,能生出这么奇葩的儿子?
门都打开了,你还非要赖在这与我抢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