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
“六道众生,其心不偷,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偷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偷,必落邪道。”
刘异心中笑骂,左一个偷,又一个偷的,你把老子当梁上君子了。
岂能不礼尚往来?
“你回长安,路途遥远,恐会无聊,不如我送和尚副字谜,路上解着玩。”
“施主还会出谜?”
“且听好了,日暮香残扫去凡一点,炉空火尽栓意马心猿,上下句各猜一字。”
“日暮香残扫去凡一点,炉空火尽栓意马心猿?”和尚重复了一遍赞道,“有意思。”
而后,他催马前行。
那匹黑马哒哒哒再次奔跑起来,马上的那团火光渐行渐远。
刘异刚从西天陵山下来,又要再上东天陵山。
马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再回到玄云寨。
前前后后距离他离开时,已经过了差不多三个时辰。
此时,零元购的两伙人正在争吵。
关胜语气坚决:“张二,你兄弟丢了,我知道你急,可我们必须赶在天亮前下山。”
心腹王川在一旁帮腔:“万一明天州府设下路障,我们这些人几天都出不了河南府,这么多辆马车很容易被查,所以要先回邸舍。”
张虎语气也很冲:“你们尽管走,我们张家人自己留下来找。”
王川气道:“不行,我们没出河南府前,你们若被抓,会牵连我们,必须一起下山。”
张鼠在旁边回怼:“敢情不是你自己的兄弟出事,你当然不在乎。”
关胜语气夹杂怒意反问:“我们的人今晚死得还少吗?后院路上被钉死在地上那位叫冯彪,他是我亲表弟,他尸首是我亲手烧的。”
在刘异离开的三个时辰里,这两伙人把玄云寨翻了个底朝天了,可仍是没找到人去哪了。
现在两伙人各持己见,相持不下。
他们还在争吵时,一簇火把由远而近,一匹黑马驮着人慢步小跑到众人跟前。
马上面坐着个头裹破布的男人。
刘异正在愤懑,他刚刚进寨门时,好悬没被守门的马贩子给宰了。
不是告诉过他们要把今晚的口令背熟嘛,遇到不认识的先对暗号。
一句“呦呦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有那么难记吗?
为了不在马贩子面前露真容,进门前他特意撕了中衣,遮在脸上。
此时,见到两伙人神情戒备地打量自己,刘异叫喊出声。
“二兄,是我,我回来了。”
“小异?”张虎震惊。
张鼠哇地一声,险些哭出来。
“小六一,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让九兄担心死了。
刘异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熊抱。
“我这不回来了嘛。”
张家兄弟纷纷围了上来。
“小异,你咋从外边回来的?”
“玄云寨三位当家人呢?”
“你咋逃出来的?”
刘异简单跟他们讲了一下密道的事情。
众人都在后怕,庆幸他们没找到密道入口。
如果里面真被孙矬子布下机关,那么又要一半人折进去。
“让二兄担忧了,东西装好了吗?”
“早好了。”
“咱得马上下山。”
张虎拍拍他的肩膀:“谢天谢地你可回来了,否则二兄还有什么脸下山。”
“万大傻呢?”
“还晕着呢。”
“时间应该还够,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