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人最怕被扣帽子,高原这一个事关集体荣誉的大帽子扣下来,都要把洪羽吓死了。
她就觉得不过是趟临时的差事,并不想得罪人而已,怎么还把自己兜进去了,她连忙解释说:“今天分派下来的工作时间紧任务重,还没来得及跟他们细说咱们村的情况,我会好好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的,高同志能不能。。。。”不打小报告。
高原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又非常随和亲切的说:“经常听张干事夸奖洪同志,这点小矛盾自然能调节好!这样吧,你带着这些新同志先回去休息,再好好说说咱们大队的规章制度。这个□□分子就交给我!把他们分开教育,免得激化矛盾。”
这样安排洪羽巴不得的,赶紧把人就扯走了,其他人也以为高原是哪里的领导,也没敢吱声。等他们都走了,高原赶紧把田恬扶起来,亲切关心的问道:“田同志,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嗯。。同志!不过你们不是进城看病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田恬动动腰,骨头没啥事,但是挺疼的,估计擦破皮了。
“嗯,公家的车,不是公事不能在外面过夜,当天就要归还的。我把他们安排好了,就得赶紧往回走,刚从大队出来要回家,没想到碰到你被人欺负!你真没事么?要不就去村卫生所看一下吧?”
田恬娇气,疼点就皱眉苦脸的,一走还一嘶气。高原见多了铁姑娘,比如脚被划伤了,依旧能在水田里干一天活,等再看的时候伤口都泡白了,所以他以为田恬也是强忍着。
这下田恬也知道自己夸张了,连忙红着脸说:“真没事,真没事!可能是磕破了,衣服太粗磨的疼,这才不太敢走路。”
高原关切的看了看她的后腰,衣服好像真透了点血丝,不过衣服粗?看着是最近很流行的料子啊!
“好像出血了,我扶你进去先看看,是在严重还是得去看大夫。”
高原一说流血,田恬觉得这后背更疼了!人有时候就这样,有些伤口没发现的时候啥感觉都没有,等发现了,就开始觉得钻心的疼。高原说帮她看伤口,田恬觉得不算啥事,毕竟在光着大腿露着腰都算保守的时代生活了半辈子,有些思想都根深蒂固了。可她还算谨慎,看伤口不是毛病,孤男寡女在一屋就可就惹闲话了。
正巧爱国从奶奶家拿饭回来,出门前看小姨还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残样了,把孩子也吓够呛。
进屋后,高原扶着田恬反坐在椅子上,只轻轻的掀开一小块儿衣服查看她的伤口。田甜从小养尊处优,细瓷白肌的,腰眼上一块青紫还冒着血筋儿显得很吓人。
乡下人比较讲究保护腰部,男人腰杆硬实才有力量,女人腰好才能延续子嗣。
“这伤的可不轻,还是去卫生所看看吧!”高原柔声询问她。
其实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他咬后槽牙,面部咬肌活动的样子。
田恬插着另一边没受伤的腰身,微微转动身体指了指炕上的背包,说:“骨头没事,我在家养养就行,我这样得□□份子,去卫生所是要领导开介绍信的。张干事上午才来做完我的思想工作,下午我就和同志闹矛盾,她能待见我么。那个包里有云南白药,效果特别好,去卫生所顶天就涂点碘酒,还不如在家了!麻烦高同志帮我拿一下!”
不是她刚强,她说的句句属实,实在是怕在家没事,却在医院里交代了。医疗属于社会资源,他们这些□□的社会蛀虫,是无权和人民共产的。去趟医院,要先去清委会汇报申请,如果顺利的话,当天还能去上医院。如果清委会的人认定你是无病申吟,不止看病没指望,还得斗你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
高原想说有他带着,介绍信还是被扣过帽子都不是问题,可又怕太热心了田恬会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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