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里。
无论是平生等人,还是正在冲杀的吴兵,无不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依旧站立在正中的关羽,看着紧闭双眼,不发一言的花索。
一丝细微的鲜血,缓缓的从关羽的嘴角处溢出,如此的殷红,如此的触目惊心。
以至于令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关羽,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已经归天!
“父亲……”
关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气氛,身后那人是生他养他的父亲,是他从小最为爱戴、敬佩的武圣,然而如今却要以这种方式,划下人生的句点。
他不甘、不愿,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起来,手中的潘龙刀更是挥舞得密不透风,将醒悟过来,企图冲过他身旁的吴兵纷纷砍死。
整个人犹如只知杀戮的机器,完全放弃了防守,疯狂的砍杀着,呐喊着,想要以此排泄心中的悲愤,无奈,哀伤。
“父亲……”
关凤低声的啜泣着,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关羽……”
吕蒙站在山坡上,静静的旁观着一切。
虽然他很讨厌关羽的自傲,可是却也承认他是一个难得的对手。
而今看到他壮烈归天,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丝的怅然:“可惜了……”
“伯父……”
平生的嘴唇轻轻的翕张着,身如蚊吟的念叨着,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画面一般在他心中闪现着,如此的清晰,如此的难忘!
而后又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沉入他回忆的长河之中,成为永远都无法触摸到的温暖。
许昌的酒楼没有了,江陵的关府也回不去了。
恍惚之间,平生忽然觉得,整个天地之间,又只剩下他一人了,独自面对着世间所有的风霜雨雪。
那种无法叙说的荒凉和孤独,那种无法发泄的悲愤和怨憎,仿若天地间最为可怕的火焰,是如此强烈,如此炽热,如此可怕的焚烧着他的灵魂!
让他忍不住浑身痉挛起来,忍不住仰天长啸!
“杀!”
平生的瞳孔陡然猩红了起来,仿佛一头再也不能拥有理智的凶兽,在凄风冷雨之中,对着苍天的不仁,对着命运的不公,倔强而又桀骛的嘶吼着!
“杀……”
含糊不清的吼声,却是从平生的天龙破城戟中传出,似戟鸣,若龙吟,带着滚滚不尽的肃杀暴虐之意,绵绵不绝的在战场上回荡着。
一套漆黑狰狞的铠甲,模模糊糊的在天龙破城戟上显现,随着吼声的愈发清晰,那套铠甲也变得愈发的狰狞。
渐渐的朝着平生靠拢过去,慢慢的融入他的躯体里,化为漆黑若火的铠甲。
细细看去,甚至能够看到铠甲上那一张张仿若亡灵呐喊的脸孔,能够看到护手上,那仿佛黑龙探出的利爪,看到头盔上那一只栩栩如生的龙头,正在无声的嘶吼着,摄人心魄!
“器灵……,是灵器自发诞生的器灵,竟然是一套铠甲!”
吕蒙不可思议的看着平生突然披上的那一套铠甲,一颗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灵器自发诞生器灵的几率,堪比锻造神器的成功率,几不可见。
而今在沙场上,竟然让平生的灵器诞生了器灵,其中的意义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
因为上一个在战场上诞生器灵的人物,正是千古无二的人杰,西楚霸王,项籍!
平生只觉眼前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猩红,仿佛又回到了那阴暗冰冷的酆都地府。
四周那一张张嗔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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