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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命了吗!”
贾诩眼见荀粲要跟着闯进去,连忙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摔到了后方的地面上:“他进去没事,不代表你进去也没事!”
月华如水,均匀的涂抹在,视线所及的每一寸地面上。
平生惊诧的瞪大着眼珠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被悍天剑宗列为禁地的地方,会是如此如梦如幻的地方。
只见远处花云千树,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那淡粉如雪的花瓣,恍若天边云霞垂下,而其中的点点粉红,更像是美人唇边的胭脂,令人心醉。
一颗颗细小红嫩的果实,仿佛一个个调皮的精灵,在枝杈上悠悠的荡着秋千,使得整个夜晚,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偶尔清风吹来,鼻间便充满了一种淡雅清香的气息。
那种芬芳,十分的淡漠,若是不细细嗅闻,根本就分辨不出。
而若是嗅入肺腑,便能感应到一种淡淡的,绵绵的思念,似是穿越了前世今生,直达时间的尽头。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平生,快步的追上了前方的两道身影,只是在他接近穆山时,穆山的身影,却像是水波般在空中荡漾开来,慢慢的消融于茫茫夜色之中。
“……爹!”
平生尖声叫喊了起来,并非因为那道身影的消失,而是在他们的前方,在一棵粗壮的三生树下,正徘徊着一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缓缓的朝他望来。
那人宽额阔脸,两道眉毛浓而细密,宛如两把乌黑的墨剑,斜飞而上。
双眼黑白分明,清澈深邃,仿佛不染丝毫的人间尘埃。
鼻梁高而挺秀,容貌虽然说不上俊俏,却也有一种北方男儿特有的豪爽和阳刚。
“爹?”
穆山缓缓的开口,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疑惑道:“爹是谁?你是谁?我是谁?她……”
“爹,你不记得我了吗!”
平生猛的扑到穆山身上,抱着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郁累在心中的痛苦和彷徨,在见到那道身影的瞬间,仿佛脆弱的堤坝,彻底的土崩瓦解,任由泪水如长河滔滔,汹涌的从眼眶之中流出。
“我……”
穆山的身子陡然僵住了,眼眶同样变得湿热模糊,既而有温暖滚烫的泪珠,缓缓的从脸颊上滚落,滴在埋首在他胸膛的平生的脑袋上。
“我应该记得你的,可是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
平生感受着那渗入发丝的泪珠,觉得那是如此的滚烫炽热,令得他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我是你儿子啊!是你最宝贝的平生啊!”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
穆山颤声道:“我在这里,是记得有人要来找我,可是我不知道会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不记得我?”
平生哽咽道:“那你还记得娘吗?司马雨尘,你还记得司马雨尘吗?”
“司马雨尘……”
穆山喃喃的念叨着,似是被人吹开了蒙在记忆上的厚厚灰尘,终于得见了一角的真容,缓缓的转过头,紧紧的盯着刻在三生树上的名字,梦呓道:“司马雨尘、穆山、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