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是我妈妈。”他烧着纸钱,跪在我旁边。
是啊,这个从八岁开始就被妈妈养起来的小男孩也是知道报恩的,可是我自己却更加惭愧后悔起来,我为什么要赌气离开妈妈这三年呢?如果我懂事一点,妈妈就不会弄成这样,她还没有享尽最后的幸福时光就要遭受病魔的折磨离去。
想到这里,我低着头,任眼泪留着。
苏翼天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蓝蓝,怎么又哭了。”
然后就用衣袖来给我擦眼泪。
我也顾不得这粗糙的衣服擦拭我的脸,拿起他的衣服边角就往脸上蹭。
苏翼天也毫不怪我,甚至更加心疼的看着我。
我们一直跪着往缸里放着纸钱,多烧点吧,妈妈在世的时候也没有享到多少的福,苏翼天也好像是相信了这个说法,一直塞着纸钱,甚至到后面都没有把它一张一张的分开,直接往缸里送,他说这样会烧得更多一点。
接下来的就是心照不宣的悲伤的沉默,苏翼天想说着什么但终究没有说,我也不对他的话语好奇,只是问,“花花送走了吗?”
苏翼天微点了头,我也不再看。
素翼天说,“花,应该是,林染桦,我把她送上了车,但她死活不肯走,说是要陪着你,我好说歹说也不同意,只好在车子发动的时候,把他揪上去了。”说着,他嘴角总算有一点笑意了,心想,这女孩子还是蛮懂情意的。
嗯,还好,花总算走了,她还要上课,这样无缘无故的出来还没有请长假,学校里又会找她麻烦的,在着,我知道她也很伤心,让她回去不让她跟着我伤心,这才是我要她回去的重点。
我感谢的向苏翼天说谢谢。但心里,又为那个小妮子感动了,这几天她在这里没少跟着我流眼泪,算这小妮子还有点良心。
一晚上,我和苏翼天都没有闭一下眼,两个人互相扶持着受着妈妈的灵柩。
天快要亮的时候,苏翼天终于拖着身子站起来,可能是跪得太久又没有运动的缘故,他往后倒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扶住他。
还好,他自己稳住了重心,不好意思的朝我尴尬的笑了一笑,说“我去洗簌一下,等下镇里做工的师傅就来了。”
我感动的应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男子是这样对我们好,我又该怎么报答他呢,虽然在名义上母亲是他的养母,可是这几年也都是他在照顾母亲,纵使要报恩的话,这些年也该够了。
我还是感激的朝他笑了一下。
出了门外,他又停下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顿了顿,才说,“你妈妈是不怪你爸爸的,你蓝蓝,能不能够在做法事的时候你爸爸也来”他试探性的向我说了这么一句,显然他的吞吞吐吐是在证得我的同意。
我刚才的感激荡然无存,朝他大喊一句,“不准喊他来!就算他自己要来我也不准!”
苏翼天没有说什么话,他知道,我一定是不会同意的。应该是在心里琢磨了很久了。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的心里却无法好受起来,不准喊那个男人来,就算他要来,我也不会让他进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