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她如今已出嫁七八年了,现在还只有一个三岁女儿——温柔柔。
婆家人自然着急,一家五口便带着多年的积蓄去隔壁县找名医看了,结果自然怨张大英。
她生女儿时难产过,她又没说她不舒服,他们乡下人也没当回事。这不拖着拖着,那知却成了如今的‘罪魁祸首’了呢?
张大英当时便如同一个大锤砸头上,砸的她头昏眼花,正惶惶不可终日,觉得自己要被休了。
好事出现了,婆家人竟不怪她,还为她抓药治病,只是交代她别往外说。
不用婆家人交代,张大英也不敢往外说。毕竟婆家还是有几个远方族亲的,他们听到消息还不得闹事?她还不想给她自己找麻烦。
清明节她之所以没回来就是伤心这事呢。
第二天兄弟们被张老五打发去看她,她为了不走漏一点风声,再则就是说了娘家人也帮不上啥忙,竟是连娘家人也瞒了,直说生了点小病。
毕竟她要熬药,张知壮兄弟俩个男的哪能想到其他?看温家挺太平的也就信了,两人便回来交差,张家人便都信了。
只是娘家、外人好打发,病不好打发。她忍着哭吃了半年药,结果却不尽人意。
万幸的是婆家看来是不休她了,可也说了:为了不成‘绝户头’,家里是一定要有子的。
那怎么办?
张杨氏与张贵英同时想到。
张贵英可能因为每天接受的都是‘贵女’风范,想的是家斗宅斗,脱口道:“纳妾呗!”
张大英脸色立马变了。她不像妹妹一样心高,要的就是一夫一妻相扶着过日子,如今听了妹妹的假设心里自然不高兴。
但她也不敢得罪这个妹妹,索性婆家没这想法。便炫耀一般道:“这也是一个发子。我倒贤惠想答应。只是你姐夫不答应,他说硬是说什么‘四十无子方能纳妾’的话兑我。而且我婆婆说了,我家不纳妾的。
所以恐怕行不通了。”
张贵英闻言先是羡慕,后又是不屑。
一个地里刨食的不纳妾有啥能的?要是你做了夫人娘娘,丈夫不纳妾那才是本事呢。
等着吧!等将来我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时有你好看的。
希望到时候你也这么能。什么东西?看那小人样,狗嘴进不了热食——贱人贱命。
张贵英自顾自的想着。
这里张杨氏给出主意:“那就过继。”
张大英摇摇头,愁眉苦脸的道:“不行啊。娘也知道我婆家三代单传,虽说有几个族亲但我们跟他们处的一向不好。不,不能说不好了,是快成仇了。我婆婆他们是宁把家业扔给外人也不愿便宜他们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大英拒了她的主意,张杨氏往常早就发怒了,只张大英有几句话说到她心里了。
她点头赞同,兴致勃勃的道:“可不是,那的确不能过继。你不是还有柔柔嘛?干脆给她招个上门女婿,求人不如求己,有女儿女婿孝敬不比外人强啊?
再说女儿出嫁了,到婆家是好是歹一半半,与其碰运气,不如待在自家。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要不是为着‘以后’,我都想留你妹子在家了。”
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张大英,她心里一阵不痛快。
知道她不受宠,可你别当面说啊。
幸亏她还记得正事。
她在家把几个可能都推敲好了。
于是她哭哭啼啼的道:“哪有那么简单?娘活了快五十年了,你看招女婿的有几个过得好的?
找个没本事的吧,我们受累不说柔柔将来也轻松不了,若撑不起家业又受苦?那还不如嫁出去呢。
找个有本事的吧,谁知道有一天他会不会反了去?到时候丢财事小,就怕连人带财,连同我们一家老小都交代了。
还有能当上门女婿的能是啥好货色?不是穷要饭的就是家里兄弟多的。
前者只能任凭他说,谁知道是真是假?若是个祸头子呢?
后者一不小心招来一大群穷亲戚。
二伯娘那么精的一人,还不是招了我二伯那个病秧子?结果累的子孙后代没个好身子骨。”
“那你说咋办?”张杨氏不耐烦了。
虽然张大英说的也有理,可她并不喜欢这个大女儿,能给她出出主意就对的起她了,竟还敢挑三拣四,那儿来的那么大的脸?
来了!张大英心里既高兴又忐忑不安。
她张了张嘴,犹犹豫豫半天,方怯生生的道:“娘看伯书咋样?”
“啥?”
“什么?”
张杨氏、张贵英异口同声的问。
她们吃惊极了,都有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