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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千算万算,没想到半路竟出了族学的事。
张知劲又是领头的,忙来忙去最累的还是脚,最费的还是鞋。
未免到时手忙脚乱,刘二女只能有备无患多给他做几双鞋换着穿。
只是这样一来,今年春天糊的被子难免不够。
幸好,她如今过日子不必像往年一样处处捉襟见肘,日子过得还好,要不然即使是把一些破旧不堪的旧衣,旧布料拆了、洗了,也非得心疼死她不可。
糊被子说起来简单:
将家里擀面的大案板放在炕上,表面先匀称的抹上清水,然后在案面上把裁洗好的碎步料按大小形状均匀舒展的贴满一层,然后再在贴好的碎面料上薄薄的糊一层打好的面糊,继而又在面糊上贴碎布料,如此往复贴四五层碎布料就差不多了。
刘二女手脚麻利,又是做惯了这活儿的,不一时已糊了一案板被子。
就剩搬出去晾晒到院内向阳处,等着干了拿来用。
一抬头,却见张知劲灰头土脸大步流星地回来了。
她一边麻溜的下炕穿鞋,一边纳闷:
“你咋这会儿回了?”
这两天,张知劲以身作则,早起晚归不到饭点不回来,有时候还要晚点。
刘二女不信邪的往窗外望望,如今时候儿可早着嘞。
张知劲没先回话,他不顾刘二女阻拦帮忙把案板搬出去,继而坐在炕边,就着摆在炕桌上的茶壶倒了两碗温水喝了,这才快言快语交代:
“村里各家的族老长辈们来了。你给我找一身待客的衣服,我一会儿穿。”
说完,他拿盆舀水快速的洗漱了一番。
“好嘞!”
刘二女急忙去箱子里把衣服挑了一身取来。
又顺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两包点心,唠叨:
“也不知道时候长不长?要不先吃两块垫垫肚子?”
张知劲一来还真饿了。
二来,他一看点心想起来,这好像是大伯母张申氏送的。
刘二女节俭惯了,一向舍不得吃,放在柜子里藏着准备待客用的。
他暂时是改变不了她这节俭的习惯了,那不如借机把旧的点心吃了,再给她卖新鲜的。
想罢,遂没拒绝,点点头:
“也好!”
又一边吃,一边交代:
“你一会儿去看看家里备的吃的菜、肉够不够,要是留饭,我早早地派人给你送信儿。要是没人来,你就做了饭自个先吃。”
“哎!”
刘二女痛快的答应了。
一时,她送了张知劲出门,便转到自家两间瓦房去查看。
她家吃的东西都放在这。
刘二女一边查看。
家里米面是张知劲趁秋收粮食足的时候买的。
他如今其他的暂时不能奢望了,就想吃点好的,因此村里其他人家平常舍不得吃的米、面她家中是尽够的。
再不济还有小米和一些粗粮。
菜嘛!
这大冬天的,也就是一些干菜、腌菜、咸菜和白菜、土豆、萝卜、老南瓜。
年年吃,年年是这些,早就吃伤了。
可怎么办?
总不能吃白饭吧,就是你有那个心,也没那么多粮啊。
村里人那家过冬的时候不储存?
他们家更是只多不少。
倒是肉、蛋等这些不多,但管一顿饭还凑合。
一边心里也不平静。
虽然自家男人因为时间紧,没交代清楚,可想想也知道,如今能劳动各家长辈来家,除了族学的事也没啥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还是
一定没好事!
刘二女没来由的相信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这会儿怎样了?当家的可应付的来?
那么多人呢。
她越想越烦躁,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午饭都是草草的吃了。
万幸也是让人担心的是张知劲一直也没派人回来。
直到申时初,张知劲可算回家了。
“咋这会儿才回来,饿了吧,你等着,饭马上盛好。”
刘二女急急的忙起来。
张知劲换了衣服,洗了手,坐到炕上。
响午一群人皆没吃饭,他是真饿了,一碗饭被他吃的狼吞虎咽很快净光。
刘二女眼巴巴地看着,她着急想听信儿,可眼见男人这吃相,心疼都来不及了:
“慢点吃!喝点鸡蛋汤,别噎着了。”
“嗯!”
张知劲抽空点点头,等到吃饱喝足,又拿着茶碗慢慢的喝了几口茶,方才有精神给刘二女一个准信:
果然不出刘二女所料,今儿那些人还真是为族学的事来的。
张知劲已答应他们,开学后,村里其他姓的孩子也能来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