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主屋今日是耽搁了,用膳的时辰也晚了,可大老爷陪同大夫人出来后却心血来潮,说叫同在彩幽氽的三娘、长哥儿一同也过来吃了。
郑妈妈就笑着说道:“老爷也是糊涂了,这都多大时辰了,三娘、长哥儿那头早布了饭都吃过了,这会儿过来,别耽误了两个小人人休息。”
大老爷想了想,也觉得有点突兀,只是就这么看着五娘用膳,他倒真有点不自在。毕竟这个女儿,也是今日才“相认”的。
一餐饭倒是安安分分的结束了,晚上大老爷并没在彩幽氽过夜,说了有事要批阅就回了筭轩。当然,说是这么说,回了筭轩想到事儿也可明日做,顺势去了紫苇滩三姨娘那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听大老爷找这样一个借口,大太太心底就泛起冷意。就连五娘这个第一日才进正院儿的人,都能感觉到话中的敷衍。
待大老爷走了,大太太招呼了五娘,让陪她去东正间做着说说话。五娘应了诺,跟随着就进了东正间。东正间是大太太的寝房,自然什么时候都暖暖和和的,看到那发烫的炉子,五娘就不自觉的想到以前西偏门里头,若是它去了东稍间,西稍间的炉子是一定要立刻就灭了的,公中分配下来的用度每房都有上限,可不敢胡乱使用。
今晚大太太许是真的累了,也没在正坐上坐,直接就进了里间,里头几个二等丫头正张罗着铺床暖被,大太太随意挥了挥手,几个丫头撤了去,就由晨如、湘亭接手,给大太太脱了鞋,大太太躺进了被窝里,靠着枕垫上,就叹了口气。
五娘走到床边,立在床跟前笑眯眯的就问:“母亲叹气什么?”
大太太看了晨如一眼,吩咐道:“搬个锦杌来给五娘坐下。”
晨如应了“是”,转.头就搬了个故意设高团垫的锦杌过来,五娘坐上去,高度上刚好能与大太太平视。她又再说:“今夜看父亲对母亲也是不少体贴的,母亲就不要愁心了。”
大太太轻勾了勾唇,疲惫的看了她一眼,才悠悠的吐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父亲的心思你又怎会没看出?”
这话指的是大老爷借故去三房屋里的事儿?还是刚进门时,她听到的关于五姨娘的事儿?五娘猜不准,只得打着哈哈,笑说着:“父亲看着也不是不讲恩情的人,母亲为了父亲,可是熬了好多年,多少年的夫妻情谊是减不了的。”
大太太许是真的累了,轻嗯了一声,竟然就闭上了眼睛。旁边的晨如伸头过来看了两眼,见大太太呼吸匀称,看来是真的困了,就朝五娘使了个眼色,五娘在湘亭的搀扶下,轻手轻脚的下了特地垫高的锦杌,两人再走出里间,在外间说起话来。
“对不住五娘得很,太太就是这个心性,睡前喜欢找人陪着说说话,往前都是元娘陪着,元娘嫁人后就是二娘陪,二娘搬到鹣澜后好似就戒了这个脾性,唤着三娘来陪着说过几次,久了也没这种吩咐过了,今日是五娘第一次进正院儿,又是多年不见的,多是想与您好好说说体己的话,可未曾想今日的事儿真是堆着来,劳累了太太的身子,自然不自觉的就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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