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馨儿一直都是个善良又聪明的人,她粗略想一想,便知道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方邵肯定在陈家也待不下去了。
方邵是因为她的事才丢了饭碗的,她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
这样想着,柳馨儿立即从头上拔下了一支金钗,递给了方邵:“呐,这个给你,虽然我不能带你走,可是你也是因为我才……这个算是补偿吧,你拿着它去换些银子,自己做点儿小生意吧!方邵,我相信,依你的聪明机智,一定可以生活的很好的。”
“好了,柳叔,咱们回去吧!”
方邵看着那远去的华丽马车,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一个人啪地打了一巴掌。
陈母知道是因为方邵办事不利才让她丢了儿媳妇儿,顿时便坐不住了,追出来便要教训方邵。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吃我陈家的喝我陈家的,竟然还恩将仇报,让你去报官,你去柳家做什么?你去找柳馨儿做什么?嗯?”直到此刻,陈母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一大部分的责任都在于她。
她第一错,便是嫌弃阮瑶的出身,她在明知道陈启与阮瑶情投意合的情况下,还贸然答应了柳家的求亲。
她第二错,柳馨儿嫁到陈家以后,她不但没有好好对她,还总是挑她的毛病,在陈启的面前说她的坏话。
她第三错,不知感恩,只知道肆意取要。
当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陈启的身上。
他这一生,既负了那个叫阮瑶的姑娘,也负了柳馨儿。
所以,事情走到今天,他谁也不能怨,要怨便也只能怨他自己。
“陈夫人,还请自重,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陈家的人了。”方邵紧握着拳头,他的手掌上面被自己的指甲都给掐出血了,可是人微言轻,他只是个下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尤其是陈家其它的小厮们也都跟着陈母一起出来了,几个人禁锢着方邵,让他没有办法反抗,只得硬生生的挨打。
最后,还是陈启走了出来,叫停了:“好了,母亲,您别闹了,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谁也不怪,只怪我,您打方邵做什么?”
“若不是他,这个白眼狼,不去报官,反而去柳家,把柳馨儿找过来,你们哪能这么容易就和离了?”
陈母一下一下地打着方邵,尽力的在他身上发着自己心里所有的怨气:“这下好了,你们和离了,柳馨儿肯定要把她的嫁妆都给带走的,没了她的嫁妆,我们又要过回以前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日子了。”
说着,陈母又把矛头对准了陈启,嫌弃的开口骂道:“启儿,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连个媳妇儿都留不住,我跟你父亲辛苦了一辈子,都是为了你,送你去读了那么多的书,你怎么就如此愚笨,连哄个人都不会呢!我们这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这下全都给毁了。”
说白了,陈母并不是伤心柳馨儿的离开,她只是心疼自己再也过不上那种想要什么便要什么的日子了。
几个小厮一听陈母的话,立刻把方邵放开,争着抢着便回府里去整理自己的包袱去了。
这陈家就要破产了,他们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喝西北风吗?
他们得赶紧整理东西离开这里,不仅如此,还要寻些值钱的东西搬走。
陈母一看,她如今说话,这这下人们都不好好听了,顿时就气的咧嘴大骂。
这些个奴才们,一个个的都是要造反吗?看她不回去好好收拾他们。
只是,还没等着陈母走回去,就有丫鬟小厮们拿着包裹带着从府里搬的贵重东西陆陆续续的从里面走出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放下!都给我放下!”一看她的宝贝都被丫鬟小厮给搬走了,陈母急的便要追过去,可惜一个没站稳,她就崴住了脚,疼的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那些值钱宝贝呀!你们不许搬!哎呀,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母亲,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他们要拿便拿吧,再说了,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陈启安慰地拍了拍陈母的肩膀,可他的话却是让陈母气的直接吐了血。
“母亲……”陈启急得大叫了一声,可是陈母那口气上的太急,未等陈启去请大夫,她没挺住就咽了气。
至于陈父,却是不知所踪了,陈启找遍了府里的所有地方,都不见他的踪影。
陈启站在院中,看着院中凄凉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伤感。
如今,这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过短短几天,这原本热闹的院子就变得这样寂静了。
父亲,母亲,还有馨儿,瑶瑶,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他了。
既然这样,那他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就这样,打理完陈母的后事,陈启便去府衙自首了,罪名便是,雇人杀害吕梁博一案。
他虽然不是直接杀人的凶手,可此事牵扯太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这样,陈启被判了刑,秋后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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