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孟芙蕖便愣住了。
这是……
桃花酥饼?
一瞬间,怔愣,欣喜,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情在脑海中交替出现着。
然后,下一秒,回过神来,孟芙蕖知道这桃花酥饼是容越特意准备的,便又看向了容越:“你……”
容越了解孟芙蕖,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伸出手从包裹里取出一块桃花酥饼,递给了孟芙蕖,温柔的看着她,道:“尝尝?”
闻言,孟芙蕖也不再迟疑,接过他手里的酥饼,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不过才尝了一小口,她的眼中便霎的一下闪放出一丝光芒。
这桃花酥饼是……是莲华亲自做……做的?
她最近一直都吃莲华亲自做的桃花酥饼,所以一口便能尝出这桃花酥饼里那熟悉的味道。
没错,这酥饼果真是她亲自做的,她这是……原谅她了,已经不生她的气了吗?
还是因为……
想到这儿,孟芙蕖又抬眸看了看容越,心里细细思量着,还是因为他?
孟芙蕖的困惑容越自然是知道的,包括她和莲华之间的事情,他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任着莲华如此放肆,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孟芙蕖在乎她,所以莲华偶尔放肆一次也还是可以的。
最近,孟芙蕖都一直闷闷不乐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心情,没兴致。
借着今日出来给她办事的由头,他带她来了这里,就是想让她好好地散散心。
这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自从跟孟芙蕖在一起后,容越就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他现在是越来越爱笑了,就连性子也柔和了不少,身上的气息也没有那么冷冽了。
看到孟芙蕖嘴脸粘着的酥饼碎屑后,容越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口,随后,他便抬起手去要帮她擦掉嘴角的碎屑,孟芙蕖还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忙下意识的躲开了。
见此,容越眼里有一瞬间受伤的意味,不过,很快他便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指了指她的嘴角,解释道:“嘴上粘了东西,我帮你擦掉。”
“不用了。”孟芙蕖下意识的拒绝,然后抬起手在嘴边胡乱的擦着,容越见此,靠过去,按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不是讨厌这人吗?那天还让我帮你演戏,如果今天咱们不继续那么做的话,怕是就要穿帮了。”
孟芙蕖不喜容越的接触,可是对于宋似锦,她心里又有种天生的惧意。
想到这儿,孟芙蕖也不抗拒容越的接近了,她轻轻扯出自己的手,甜甜地对着容越笑了一下,道:“谢谢相公。”
闻言,容越并没有说话,而是专心地帮孟芙蕖擦起了嘴角,等擦干净后,他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也笑了:“傻丫头,自家相公,谢什么。”
孟芙蕖和容越如此旁若无人的亲昵只会让与他们同在一个空间里的宋似锦尴尬,可反观宋似锦,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尴尬,他的表情始终都淡淡的。
见此,容越心里有些不舒坦,他故意开口挑衅道:“让公子见笑了,我与娘子平时便是这样的,习惯了,所以方才一时便忘了,这还是在外面。”
闻言,宋似锦笑了笑,并没先急着回话,而是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孟芙蕖的身上,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开口,唤了她一声:“芙蕖姑娘?”
“啊?”孟芙蕖抬头。
“您和您相公的感情可真好啊!让人羡慕。”这话没什么毛病,可怪就怪在宋似锦的脸上。
说这话时,他明明是笑着的,可孟芙蕖却在他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一抹讽刺的意味。
没错,她很确认,确实是讽刺。
讽刺?
孟芙蕖也很不解,宋似锦为何会这般看着她。
他们二人并不算朋友,只是偶然在街上碰到,见过几次面,说来连认识都也谈不上。
可是为何她会在他的眼里看到讽刺?
从初次见面,除了觉得熟悉外,她就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孟芙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宋似锦还是第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
想到这儿,孟芙蕖心里不仅也起了一丝怀疑,莫非,他们以前认识?
这丝怀疑让孟芙蕖很困惑,她迫不及待的就想问他,解惑,于是,她道:“公子,芙蕖冒味问一句,您一直都是待在柳州的吗?”
孟芙蕖很确信,她自己是一直就待在京都里的,若不是这次严姑娘的事情,她怕是一辈子都只会待在京都里的。
若是她和宋似锦以前真的是认识的,那宋似锦必定是去过京都的。
以前的事情她记不清了,不过只要问问宋似锦,她心里便有数了。
闻言,宋似锦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是温温和和的:“姑娘看我这个样子,能去什么地方?”
“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子误会了。”
“在下不才,因自幼便患有腿疾的缘故,所以父母便不让我出门,后来待我大了,便接管了家里的茶馆生意,所以就更没有机会去柳州以外的地方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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