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胡佑泪眼婆娑地用力挥动着小手:“小马哥,我会想你的!”
小毛驴快速地向树林跑去,身影很快地消失了。
胡佑跪到地上朝着小毛驴消失的地方磕了三个头。
“你怎么给一个畜生磕头?”小胖子站在旁边狐疑地问道。
胡佑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他不是畜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胡佑站了起来,打开那个小布包,几个银锭子安静地躺在布包里。小胖子看着眼睛一亮,一手挎在胡佑的脖子上,一边走着一边故作亲昵地说道:“小马哥虽然走了,但小胖哥这不是来了吗!走,小胖哥带你下馆子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胡佑,你呢?”
“我叫十斤。”
“十斤?”
“啊,哈哈,我爸说我太能吃,一顿饭能吃十斤,因此给我取名十斤。”
哈哈,这小胖子的名字和姑姑的名字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胡佑不由得在心里又和这侃侃而谈的小胖子又亲近了几分。
白州 白毛镇
巨陆之北为白州,终年风雪交加,冰封万里。恶劣的生存环境使这个占了巨陆最大面积的州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生存在这片冰雪大地上,而这种环境又使原本散落四处的人们不得不聚在一起生活,慢慢地就有了村,有了镇。
白毛镇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形成的。说是个镇有点抬举它,白毛镇只有一条主干道,街上零零星星地有几家商铺,都是卖一些日用品之类的东西,镇上大约有百十来户的人。
在白州,像这种小镇无外乎两种结果,第一种是镇上的人越来越多,小镇慢慢发展成了小城。第二种,镇上生活的人慢慢都搬到大点的城镇里去,小镇慢慢的消失,而白毛镇现在走的就是第二条路。
此时在白毛镇的一个寻常人家里,一头小毛驴在院中的马棚里悠闲地吃着草料,而从那小院的屋里则不时传出两个人的谈话声。
“师弟,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
“哪里哪里,我又没出什么力,师兄真要谢的话就送我那老伙计几斤草料吧,哈哈!”
画面转到屋内,只见一个老道人和另一个老头儿隔着一张茶桌对立而坐,桌上的茶杯中不时向上飘出一股股热气。是的,如果胡大有在此,他一定一眼便能认出那老道人。
“师弟,我正要问你,它是何异种?为何能有如此神通?”
“哈哈哈,师兄呀,它本就是凡驴一头,只因终日待在我身边耳听眼看,却不想开了灵识,学去这空间之术。”
“师弟无愧时空上人四个字,一头待在身边的畜生竟也有此神通。”
“哎,什么时空上人,我最多能叫空间上人罢了,如果说时空如海,我在空间海取了一瓢,已是自傲了,但时间海里我却少有收获。”
“师弟过于自谦了,没有你哪有这巨陆的传送之法。”
“但那只是空间之法,师兄,你知自吾妻死后,我便许下两个夙愿,一瞬千里,一念从前。但如今行如朽木,瞬息千里勉强可为,而时光倒流却不知如何做到。”
“或者时光真的不能倒流,就如同这热烟一般,只能看得到,却摸不到,摸不到的我们就无法改变它,只能任它消散。”
“那为何他们非称师弟为时空上人,而不是空间上人?”
“时间海,我略取一滴,已是受用终身。不过小道尔。”
“师弟可愿展示一二,师兄也开开眼界。”
“好,还请师兄多多指点。”
话音刚落,老道人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动了,面前的热烟也不动了,仿佛连这屋子里的空气都静止了一般,只见时空上人又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碗热茶,茶杯放下,老道人才重新恢复了过来。
此刻,老道人心中惊涛骇浪,这是小道尔?师弟啊,你这也太谦虚了,我一个摘星老怪你都能无声无息地定住,差着境界呢?还是小道?在高手对决中情况瞬息万变,就这一瞬就可立在不败之地。
“师弟,此乃大神通,可不是什么小道。”老道激动地说道。
话音刚落,老道人只觉时空上人的身体好像一瞬间便热了起来,如同一把烈火坐在自己面前,接着便看到时空上人的头发和胡须一瞬间变成了红色,然后又快速恢复如初。
“师弟的火毒还未拔除?”
道人紧张地问道。
“拔不掉了,魔罗圣火已深入肺腑,不然师兄以为我怎会来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师兄当知我一向喜热不喜冷的。”
“哎,我听闻魔族这些年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恐早晚会追查到此,我或可……”
时空上人一摆手打断他的话:“此事无需师兄插手,这血仇因我而起,也应由我而终。我累了,既然事已成,你走吧。”
“哎,师兄告退,望师弟千万保重身体。”
道人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师兄,等那娃娃修到搬山,可带他来此。”
师兄高兴地对着屋门说道:“那就太感谢师弟了。”
“什么谢不谢的,你我兄弟,无需客气,师兄志向高远,所图也是为了众生,做师弟的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师兄在此谢过师弟了。”
“不知我小女这些年过的可好?”
“师妹林思扬待如亲女,但师弟你也知道,人魔两族这些年愈发斗得狠了,普通弟子只当她是人魔孽种,避之不及。”
“哎,都怪我。”
然后就没了声音。
师兄转过身向院外走去。
哎,自己这位师弟天纵之才,只因一个情字,沦落至今,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