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天空很蓝。
雪花晃晃悠悠地飘着,把树木丛生的林海和其脚下的土地都染成了白色。偶尔有一只松鼠从树洞中探出了头,小嘴哈出一股白色的冷气,又快速地缩了回去,森林中一片寂静。
一只瘦骨嶙峋,毛发暗淡的老虎正无力地踱步在雪地上,黄和黑已浑在了一起,毛发大量脱落,露出了松弛的老皮。这是一头已是暮年的老虎,身体的衰老使它已追不上那些疾跑如风的鹿狍,它已饿了三日,碌碌饥肠,若是再找不到食物,它恐是挺不过这个冬天。
突然,不远处的两个突兀的小雪堆引起了它的注意。老虎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待到合适的攻击距离之后,老虎突然加速,朝其中一个小雪堆扑了过去。
扑至近前,那雪堆毫无反应,老虎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用鼻子嗅了嗅,让它兴奋的是,它闻到一股两脚怪的味道。前几日由于寻不到食物,它跑到山下那些两脚怪住着的地方咬了一个。虽然最后没能吃上,被一群两脚怪打了出来,但那味道却让它一时难忘。那血很鲜美!
已饥肠辘辘的老虎忙不迭地爪口并用,快速扒拉着那两脚怪身上的积雪。很快一条有几分消瘦的手臂露了出来。老虎稍稍嗅了一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便咬了下去。
细嫩的皮肉在口中咀嚼着,滚烫的鲜血湿润了喉咙。
“嗯…”
那仍然被雪掩埋了大半个身子的两脚兽似被痛醒了,呻吟一声,那条被咬去一片血肉的手臂动了动,流出的鲜血瞬间将下面的白雪染成了红色。
老虎见状,急忙用一双前爪将那手臂固定住,将要探下头咬第二口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瞬间插入那老虎的后脑,从嘴中穿出。老虎摇晃了几下,便轰然倒地,血从口中流出,四肢微微颤抖。
“嘎吱…嘎吱…”
一个身材高大,从头到脚都包裹在厚厚的兽皮里的壮汉缓缓走了过来。他猫着腰,手持一柄钢叉,背上背着一张大弓,竟然那射向老虎的致命一击是他所为。
壮汉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老虎身边,手中的钢叉毫不犹豫地向它刺去。刺了三五下,待那老虎彻底不动了以后,壮汉才罢休。
“畜生!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大汉狠狠地说道。
突然老虎尸体旁边的雪堆动了动,大汉急忙把钢叉拿在手中,一脸戒备地看向那里。当他发现那条正往外冒着血的手臂,惊呼一声:“是人!”
大汉忙把手中的钢叉丢掉,蹲下身子拉着那条手臂将人从积雪中拖了出来。
“啊!”
大汉惊呼一声,双手一松,那人又倒在地上。大汉吃惊地看着那人的身体,胸前的肌肤狠狠地揪在一起,坑坑洼洼,或黄或黑,看着让人心中膈应,头发也多被烧焦。身上的衣服丝丝缕缕,跟没有差不多。
“嗯…”
那人似被跌痛了,呻吟了一声。
“你还好吗?你是哪里人?”
大汉急忙蹲下身子,将那人扶在怀中问道。胸前那坑坑洼洼的肌肤让胆子往来很大的他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清秀削瘦的脸庞,脸色苍白,嘴上出了冻疮,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后生,其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样式古朴的小葫芦。大汉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天寒地冻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后生竟还有一丝气息。
在大汉的呼唤声中,后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后生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是发不出声音。
“你说什么?”
大汉忙把头上的帽子摘了,把耳朵凑到那后生嘴边。一头白丝垂下,摘了帽子才发现这大汉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
“你要说什么?”
老汉转过头再问时,却发现那后生已闭上了眼睛。老汉急忙脱了手套,将手伸到那后生鼻下,还有微弱的气息,老汉一颗悬着心这才放下。
“哔!”
给那后生粗糙得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老汉从怀中取出一物塞到口中,嘹亮的口哨声瞬间划破这一大片森林。
“汪汪汪!”
不多时,十多条狗子拉着一个雪橇赶了过来。
老汉伸出手来亲昵地摸了摸那带头狗子的脑袋,然后将那后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车上,又拖过车上的棉被轻轻地给他盖上。
安置好后生之后,老汉又将那老虎的尸体托上了车。只待呼唤狗子们离开时,却发现十几条狗都围在一个雪堆旁猛嗅。
“还有人?!”
老汉疑惑一声,忙又向比后生这个雪堆要大好多的雪堆奔去。刨开积雪,一头被烧得脱皮少毛的小驴子映入眼帘,“哈哈哈,今晚刚好补补身子!”老汉大笑着将毛驴也拖上了车。
“我们回家!”
老汉大喝一声,那数十条狗儿拉着雪橇快速向山下奔去。
…………
夜幕渐渐落下,一个只有五十来户的小村庄渐渐出现在老汉眼前,整个村庄四周用木栏围着,只在一边开了一个口子,应该是为了防止野兽的。夜色渐浓,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白色的屋顶烟囱处冒着缕缕白烟,只是这点烟火气对整个广阔无垠的雪原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看到村子,老汉脸上似有些兴奋,“哔~”,口哨被他吹起,雪橇开始全速前进,如箭一般向那个村庄射去!
或许是听到了哨声,那原本寂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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