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一出戏

    「乞嚏！」

    「生病了？」院长担忧地问。

    妳拿着纸巾大力地擤着鼻涕，语音模糊地说：「不，可能有人说我坏话了吧...」

    她笑着摸妳的脸：「妳看妳，哭到眼都肿了，幸好妳回来时把隐形眼镜给摘掉了。」

    「我也感觉有肿到了...待会能给我点冰块吗？太丑了...」

    「孩子啊，这是我见過妳哭得最利害的一次。」

    「是吗？很逊啊...」

    「不，我很替妳开心。因为这代表妳懂得抒发内心的感受，成长了。」

    「不是长大了就不会哭了吗？」妳不明所以地笑着问。

    院长笑着摇摇头：「有些人长大了，却是变冷漠了，才不去理会情感，以为这是成熟的表现；然而真正成熟的却是那些懂得如何诚实地面对自己喜怒哀乐的人。」

    「可是我并没有刻意去做些什么...」

    「那可能是因为妳遇上了令妳改变的人和事。」

    「人和事...」想起了那两货，他们坚持待在自己身边，说是为了保护自己。

    如此无稽之谈...

    可是在他们凝视自己的眼神中，那份纯粹，就如望着一位认识以久的朋友一样，这使妳产生很大好奇。

    「院长妳能相信吗？」

    「相信什么？」

    「现在的事，妳不觉得很天方夜谭吗？」

    「嗯，的确很难以置信。可是人生本就如一出戏，演给天使和世人观看，里面总是充满了未知之数啊！」

    「一出戏...」

    「更何况属灵的天空是真实的，我无庸置疑。有时人之所以无法相信，是因为我们知道得实在太有限了，心里恐惧。妳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是怎样。因为由始至终，我好像根本没得选择。」

    「那现在给妳机会的话，妳想如何选择？」

    「我...」妳支吾了半晌也未能答出来。

    又不可以说不接受他们的存在，只是一想到未来一切将会脱离原本的轨道，便很想逃避。

    「犹豫了啊？」院长拍手笑着说：「居然会有令无花大哭的人，会有令无花犹豫的选择，实在太惊喜了！」

    「院长，妳就不要打趣我了...」妳撇撇嘴。

    「好好好...其实事情我都已经跟他们初步了解过，也经过祷告确认是平安的。只是有得多未知之处是他们也无法一一道来，想来妳也明白？」

    「我知道...正如他们说我梦里找回的记忆不一定是真。」

    「嗯...院长知妳过去生存的动力是与父母团聚，不过，无论那段记忆是真是假，我更希望果无花能为了现在和未来珍惜她的人，活得精彩...」院长语带忧愁。

    妳开朗一笑：「明白的院长！我刚才也是一时间乱发脾气，不过既然有五十五十的机会，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未试过怎知不可能，连试都不肯试那就真的不可能了！」

    見妳如此乐观透彻，院长也释怀了：「好！妳最终要如何选择也好，院长我也会站在妳身边的。」

    望着眼前开怀笑着的院长，眼尾那串皱纹，鼻子突然酸酸的。想起自己从懂事开始便是院长担起自己父母的角色，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无微不至地包容着自己的一切。

    只是以前自己双眼只会望着那远在天边的亲生父母，却忽视了近在眼前的院长，也是因此妳搬出去7年之久也没有回来过孤儿院的原因。

    如此想来，自己原来没有把养育之恩当一回事，也算是不孝了。

    「谢谢妳，院长...」此刻妳心里很是复杂，除了谢谢之外已找不到第二个言词。

    她满有慈爱地抚摸妳的额：「傻孩子...记住，没有事情可以一步登天，给自己一点适应的时间之余，也得给别人一点明白妳的机会啊。」

    「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