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她。
红螺实在是没办法了,托人求到我这里来,……”
林堇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忍不住再一次为这个世道女子的命运而悲叹,打断她:“行了,嬷嬷,这事我知道了。回头你和王佐或王佑说一下,让他们帮一下红螺就是了。”
陶嬷嬷见林堇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非常高兴,忍不住要向她道谢,正要说什么时候,邬九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林堇一面将下人全都屏退,一面将人迎进屋来,并说道:“我这边的事已经弄好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边也弄好了,首尾都打扫干净了,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只是,”邬九宫迟疑了一下说:“我总觉得这次南下很多事,不像是福郡王的手笔。”
对上林堇投过来的疑惑眼神,他解释道:“福郡王的生母乃是异域女子,哪怕他现在都已经是郡王了,他的生母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
因为生母的身份,他天然被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可同样,也造就了他谨小慎微的生活方式,据说他进上书房读书时,为了不惹人眼,专门在杂学上下功夫,正经的功课反而平平。
这样的一个人,出门办差,而且是头一次办差,你觉得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将那么多的官员和望族,还有富商一并处置了吗?”
林堇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好说,不过他的个性有没有问题,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还是好好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纰漏没堵上,然后被怀疑上吧。”
“我这边没问题,你这边倒是有一个。”
“我这边有什么纰漏?”
“我记得贾家曾向递话,说是想一起发财,被你拒绝了,甚至连贾家所在的那个圈子里的权贵都被比摒弃在外,这一点比较惹人怀疑,毕竟,那个圈子还是满能唬人的。”
“快别提四大家族这个牌子了,祖宗创下这个名头,到了他们这里,再提这个名头,他们不嫌丢人,我还嫌呢。”说到四大家族,林堇忍不住点评道:“贾王史薛并称四大家族,可是这四家,薛家是商户,不管家族子弟是否有出息的,一个商户人家子弟不能科举,就断了仕途,所以不用提了;史家我外祖母那两个侄子,虽然有侯位在身,但是不管是做官,还是为人,都平平,若是无事的话,靠着老一辈留下的人脉,勉强能守成,但想要带着家族开拓进取,断无那个可能;至于荣宁两府,就连娶了荣府一个奴仆女儿的古董商都看出了这两家的危机,‘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可这两家满府上下依然沉浸在曾经的荣光之中。
我那位外祖母倒是能看出一点家族的衰落来,但是身为一个后宅妇人,家里成人的男丁不争气,她也没什么好办法,现下把振兴家族的希望都放到了我二舅舅那位衔玉而生的宝玉身上,却不知道他只是个样子货,根本无法像王子腾一样,做家族的擎天之柱。”
邬九宫好奇的问道:“听说他那块玉是落草时从他口里掏出来的,上面还有现成的穿眼和篆文字迹,可是真的?”
林堇点头道:“确实如此。那玉据说大如雀卵,原本我不信,觉得是二舅母作假,毕竟刚出生的婴儿口能有多大,怎么可能放的下?后来问过母亲之后才知道,那玉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大,是从我那表兄的口中拿出来之后才变这么大的。
当时,不仅产房内的所有人,就连因为产婆的惊呼声而闯进去的外祖母她们也都看到了,因此,我表兄那块玉被视作奇物,而我那外祖母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觉得他生而不凡,将来必会有一番大作为。”
只可惜,人家只是借贾家这个壳子来历劫的,并不是帮贾家振兴家族的,所以,在宝玉身上寄予厚望的所有人,最后不免要失望了。
邬九宫想到皇家惯来会给自家的出生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再想到宝玉衔玉而生,以及玉从嘴里拿出来迎风而长的事,捻须道:“既然这样,你那个表兄还是老老实实不出头的好,不然,于他未必是一件好事。
其实他应该庆幸,庆幸他出生时,不仅赶上太平盛世,而且当时在位的太上皇并不信这个。不然,恐怕你那个表兄这会儿坟茔上的草都不知道该有多高了。”
林堇点头表示赞同。她也知道皇家对“神谶”这种事的忌讳,所以看书的时候,对宝玉竟然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不说,而且活蹦乱跳的,很是不可思议。只能说谁让人家是主角呢,不然,换个人,怎么可能活过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