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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地上的喜娘和众人察觉到不对劲,他们大声叫喊着四下散去,根本无人顾忌谢韫欢的死活。
“王妃正在轿中,壮士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杀我,不要杀……”
轿夫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着,颤抖着指着轿子,话还未说完,就被刀剑抹了脖子。
鲜血溅在窗帷之上,谢韫欢盯着那一抹深红,心头泛起一抹冷意。
“未过门的,也配称之为王妃?”
蒙面黑衣人嗤笑,然而向来谨慎行事的他却察觉出了一丝古怪。
寻常女子,遇到这种厮杀的场面,居然还能够稳稳的坐在轿子内。
一定有诈!
黑衣人与身旁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立刻四散开来,紧紧围住轿子,手中的佩刀缓缓靠近帘子。
“唰——”
帘子被领头那人猛地划断,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轿内却是空无一人!
突然间,周遭漫起一股刺鼻的烟雾。
“不好,是毒气!”
黑衣人立刻用袖子掩住口鼻,迅速后退开来。
然而为时已晚,几根银针从轿内飞出,正中几人眉心之处。
黑衣人一顿,即刻便从口中迸出大股的鲜血来。
不过一刻钟,谢韫欢从轿顶跃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白灰:“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对本姑奶奶动手?”
痴心妄想。
风声已停,她安然的返回轿内,突然听得树梢处传来一声断枝轻响。
“什么人?”谢韫欢冷眼看去,只见一玄色身影,她射出银针,只见那人身子一僵,动作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管他是谁,谢韫欢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中了她的银毒还想要活命,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她便折返入了轿内,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美梦去了。
翌日。
轿外传来阵阵喧闹,谢韫欢伸了个懒腰,刚想起身,便听得一粉头白面的公公捏着尖细的声音说道:“哎哟哟,这荣恩寺横尸遍地,想必谢小姐也已经……”
公公声音逐渐转小,面上假模假式的显出几分哀色来。
谢韫欢透过窗帷向外看去,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她那假惺惺的爹娘来。
二人连样子也不做,面上尽是庆幸之色。
呵。
谢韫欢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原身残存的对亲情的渴望揪的她心疼。
谢韫欢,你看好了,这就是你唯唯诺诺一生想要讨好的亲人,他们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胸口郁结着的情绪越来越强烈,片刻,突然间转换为饱含血泪的一句话:“帮我报仇!”
胸腔内的疼痛终于疏解,一双白净不含血色的手突然间上前,想要拨开帷幕一探究竟。
沾染了血液的窗帷被拨开,苏公公例行公事的看去,恰好对上谢韫欢眼底讥讽的笑意。
“鬼啊!”
苏公公后退几步,不小心被地上的横尸绊住,狼狈的在地上挣扎着。
“怎么会有人能够活着从荣恩寺出来,这是鬼,这里面的人是鬼啊!”
不止苏公公,在场也有不少的人看到了谢韫欢那张阴森的脸,他们背后泛起一丝寒意,也学着苏公公的样子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