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舞听言,吓的打了一个冷战,脸一下变得煞白,瞪着惊圆的大眼,着急问:“什么?吐血?他现在怎样了?”。
“不好!”
成烈的话音刚落,小舞就心急火燎地向外面跑去。怎么会吐血呢?是被自己气的吗?小舞脑子里一片空白,恨不得生出翅膀,她只想马上见到他,到了昭德殿,径直闯进慕白的寝室。
小舞看到慕白正虚弱地坐在桌边,她走到他身边直勾勾盯看着,见慕白满脸病容,脸苍白的毫无血色,人也更加消瘦,小舞的大眼里,涌出心疼的泪水。
慕白抬眼对视着闯进来,气喘吁吁、衣衫不整的小舞,半晌,沉下眉眼,冷冰冰地低声命令:“跪下!”。
见小舞噙着泪、紧皱着眉眼,依旧一动不动,慕白声音更厉道:“看来,真是把你惯坏了,难道,没听见吗?我命你……跪下!”。
翠儿见状,忙强拉着开始犯倔的小舞,跪在慕白身前。
慕白喘着粗气,怒视着委屈的嘴唇直哆嗦,强忍着没哭出来的小舞,厉声问:“说!错哪里了?”。
看来慕白并没打算要放过自己,小舞想着,自己只是担心他吐血,才匆匆跑过来的,哪里想过自己错哪了?这几日,她想的都是,他扬言要杀她全族的话,是他错了才对。
小舞低沉着头,紧抿双唇,强压着心里的委屈和气恼,她明白不能再惹慕白生气,她怕他再吐血。过了好一会,才抽噎着吞吐回话:“哦,不该顶撞你”,抬泪眼,见慕白不满意的怒脸,又喃喃道:“还有,说,没想……嫁给你”。
“还有!”
“还有……不该失身份,鲁莽……跳下湖”。
慕白眼睛气的通红,发着凶光,不住咳着,不耐烦地更大声道:“咳咳,还有!”。
小舞愁眉苦脸想那日的情景,好像还说了,自己死活谁说了算的话?当时好像是这话惹怒了慕白,眼泪汪汪、委屈巴巴地看着正怒视自己的慕白,害怕地继续低声反省,“还有,还有,不该……拿生死说事,别的……真没有了”。
慕白从轮车上艰难跪下身来,双手抓住小舞的肩膀,怒视着她的眼睛,夹杂着咳声,恶狠狠道:“鹿小舞,你给我记住,你的命是我的!咳咳……是我把你一手拉扯培养大……无论未来遇到什么?你都没有权利放弃自己……今日,我要你……向我……发誓,咳咳,你此生……绝不做伤害……自己的事”。
慕白喘息咳的厉害,他用力摇晃着小舞,“咳咳,你若敢……失诺,就算我死了,也一定会让大哥……杀了你全族,我说话算话!你听清楚了……没有?咳咳”。
“啊?!”,小舞被慕白给弄糊涂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慕白霸道地抓住小舞的手举高,逼她发誓,“我让你……现在……就给我……发誓!”。
小舞的手被慕白抓的很疼,更被他的气势给吓住,她从来不知道,慕白会有这样暴烈的一面,小舞胆怯,哆嗦着举着右手,“我发誓!绝不会做……轻生的事!”
小舞实在不明白,这一出是怎个意思?她何时想着要自杀了?那日的话也只是话赶话,说出的气话而已。小舞此刻真是懊恼万分,当时的口不择言,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而慕白却又傻傻的相信了。
屏风后的成烈听到二人的谈话,让他突然想起几日前,大祭司跟他说起过,慕白曾找他问过,关于小舞命中劫难的事,并再三恳求化解之道。
显然大祭司给小舞所推算的命相,“此女天生贵命,有辅君命相……但成长苦厄,命有七七四十九劫,身神易陨,渡则如神凰再生,大利众生”的话,让慕白对小舞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想必慕白已想到,自己可能命不长久,他这是在安排后事了,彻底明白了慕白的苦心,让成烈不由得痛上心扉、泪流满面。
“鹿小舞,我要让你……把今日的誓言……印在心里!”
慕白喘息着,抓起小舞的左手,在她左手腕处,猛地狠狠咬了下去。
小舞撕心裂肺“啊!”地大叫了一声,她被慕白疯狂的举动,吓的呆若木鸡。
成烈从屏风后冲了出来,看到小舞左手腕汩汩流淌着血,慕白嘴上也沾着血,他左手攥着小舞出血的手臂,右手立于胸前,正闭眼念咒。念完咒,慕白睁开的眼中,满满都是痛苦绝望之色,他开始用早已准备好的药,为小舞止血包扎。
“鹿小舞,给你留下这伤疤,就是让你看到,想起,并把今日的誓言,烙刻在心上!”
慕白没有相信小舞的誓言,他给她留下发誓的印记和符咒,就是让小舞在头脑发热想戕害自己时,能被警醒和得到被动的保全。
小舞从惊恐迷糊中缓过神,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双眼噙满悲愤的泪水,她恨恨而冷绝地怒视了慕白片刻,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慕白瘫跪坐在地,看着小舞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绝望悲伤的情绪,引来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慕白又大口吐了血。
成烈跪下身双手拢抱住,并轻拍安抚着怀里,泣不成声、痛苦不堪的慕白,他的泪也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