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趣。
仙家出手,自与凡俗不同,如果凡人误入其间,定怀疑自己进入了人间仙境。
山口处立了两块石碑,左边一块,书着“野岭仙集”四个大字,右边那块,上面写着仙集中的诸条规矩,原承天扫了一眼,见与其他的仙集大同小异,无非是不准强买强卖,不准恃强斗狠,仙集中不许使用遁术,大型法术等等。
在天梵大陆西部这种仙修资材缺乏之地,也不可能有什么大型的仙集,不过就算是像野岭仙集这种小型的仙集,一般也是由两三家宗派联合设立,并派有高级修士在此驻守,普通的修士自然不敢在其中闹事。
此刻仙集中的街道上修士并不算多,并且大多数都是五级以下灵修,可见这座仙集生意委实算不得兴旺。
原承天虽是个孩子,可无人大惊小怪,这世间的奇功异法甚多,绝不能以外貌来判断修士的修为,这在仙修界早已是常识。
原承天先在仙集中转了一圈,见大多数店铺都是门可罗雀,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只怕这里自己当初打的主意未必能行得通,可既来之则安之,便选了家灵符店走了进去。
就在原承天离开荒山半个时辰之后,一名青衣男子御着一件圆形法器,停在荒山高空,凝神察看四周动静。
没过多时,一名身负瑶琴的紫衫少女也赶到了。紫衫少女约有十七八岁,相貌清秀,可眉宇间却有股肃杀之气,令人不敢仰视,她妙目一转,笑道:“果然是三师兄第一个赶到了,却不知三师兄有何发现?”
青衣男子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已向宫里发了信诀,秦张二人的魂灯果然是熄灭了。那位狂徒既惹了我神秀宫,那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原来那青衣男子名叫温玉川,是名八级灵修,紫衫少女名叫云裳,修为比温玉川低了一级,二人皆是神秀宫灵修中的弟子。
温玉川与云裳商议道:“秦张二人都是四级灵修,可却被这名狂徒一举杀了,可见此人的修为起码也是七级灵修以上了,若他手中有件厉害的法器,只怕你我二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我等是否该向宫里请示,派一名师叔来主持大局?”
云裳笑道:“三师兄也太高估那名狂徒了,依我看,这名狂徒的修为最多和秦张二人相差无几,说不定还要弱些。”
温玉川知道云裳向来智谋百出,在神秀宫灵修级弟子中出类拔萃,向来为宫中长老赏识,可云裳这个结论,他却不敢相信。
“云裳,此人能将两名四级灵修举手杀了,怎能会比秦张二人修为还低?若是二三级的灵修,又怎能御使得了厉害的法器?”
“三师兄的问题云裳也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云裳刚才也听过狂徒的传音,狂徒的声音传到百里之后就已势衰,这分明只是二三级灵修的修为。”
温玉川点了点头,刚才他听到传音时,心里也有疑惑,只是秦张被杀事实俱在,由不得人推断狂徒修为甚高。如今既得云裳证明,那就不会错了。
云裳雅擅音律,其法器也是一架瑶琴,其对声音的敏感甚至超过了宫中的真修级师叔,若是狂徒在传音上掩饰作伪,自然瞒不过这位音律大家,而若狂徒不曾掩饰传音,那么他的修为就不可能高过四级去。
“这么说来,狂徒只是仗着手中有件厉害的法器了,当然,也可能是灵符、真诀之类。此次追击行动,就由云裳主持如何?”
云裳道:“三师兄既然在此,云裳怎敢擅专?此次行动关乎本宫荣辱,云裳自当竭尽全力,辅佐师兄灭此狂徒。”
温玉川淡淡的道:“如此甚好。”
他一直嫉妒云裳深受宫中长老宠爱,心里老大的不服气,刚才故意虚位相让,不过是想试探一番,若云裳真的答应了,那回宫后,云裳头上这顶不尊师兄的帽子可就戴的稳稳的了。
仙修界历来以修为定尊卑,以下犯上是大忌讳,云裳自是乖巧,怎能上当。
“既是如此,还请云裳以妙韵八音助愚兄一臂之力,听听那位狂徒此时却在何处。“温玉川望了眼云裳身后的瑶琴,难掩好奇之色,他虽早知云裳的妙韵八音为本宫无上绝学,却一直无缘一见。
“敢不从命。“云裳取下背上瑶琴,左手持定,右手轻抚慢拢,将七根琴弦轻轻拔动。
温玉川听了半晌,却是越听越奇,云裳明明已拔动琴弦,为何却是一丝声音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