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利市,还没几个小贩。永利市没有市门和核验入市的官吏,只有一个巨大的斑驳牌楼,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这里是巡逻士兵照顾最多的地方,一日要巡逻两三次,如果有纠纷就将涉事平民全部打伤,保护权贵。
里面摆摊的都是交过保护费的,也是有木牌的,偶尔士兵会抽查,没牌子的直接打出去,货物充公。
总有些小贩自己用稻草竹篾碎布头做些几乎无本钱的小手工来这里碰运气,运气好也能卖出几个铜板,运气不好充公了也不心疼。
几个乞丐按经验找好了位置就在附近墙根席地而坐,等人多了再开工。徐树则想趁着人少观察一下环境。
永利市确实是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和整个腐朽破败的充州都格格不入。
这里有澄清的湖水,湖边做浆洗营生的少女。长满青苔的小石桥下面是穿行的小渔船。
不过渔船不允许靠岸,鱼市在另一个集市,怕腥味冲撞了这里的贵人。
永利市一共三条街,徐树将第一条街逛到头,回身逛第二条时人就已经多了。
小贩们已经将街道两侧占满了。这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有牌子的无牌子的挤到一起。
因为巡逻兵中午才来,贵人们也大多是下午才来找找乐子,上午只有读书人和零星贵族。
现在成交的几乎都是文房类的,买的也都是穷书生。
读书还是好找出路,不管是到店铺当个掌柜、账房,还是去贵人府里当个门客,都能糊口且体面。
不过也只是如此。相传十年前曾有侯府门客攒够了钱离开了充州,却发现自己这点学识在外界实在拿不出手。
做伙计都没有外界人伶俐。做孩童的蒙学先生都力有不逮。最终好容易攒了笔钱又回了充州。
此人正是充州城受人尊崇的林夫子,是充州城学问的顶点,经常有学生去拜访他。
可能由于林夫子后来发愤图强了吧。
徐树已经躲在了路边,小摊贩身后的细窄过道上。
自己这一身褴褛,而且还一股馊味。
在一般的街道行乞还好,凭借可怜的外表还能有点优势,但在这里行不通。
不管是读书人还是贵族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乞丐近身。
读书人可能指桑骂槐,躲得远远的。
富商贵族逛街带三两个家仆直接打人也是有理有据,没人为了个小叫花子叫屈。
徐树回到小石桥旁边,跳进去用水狠狠洗着衣物和自己,下游洗衣服的少女们停下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徐树。
徐树也有点不好意思,快步洗完,找一处空地上岸,离得逛街的人远远的。
岸边有不少读书人结伴赏景,吟诗作对,互道佩服。一身补丁没比乞丐好多少,还要嘴硬自己穷而不困,安贫乐道。
徐树拧干了衣裤,把衣服搭在岸边树枝上,裤子没法脱,只能站在太阳下晒着。
没一会站累了,肚子已经开始抽搐,徐树干脆跪坐在岸边,犯愁着今日的口粮。
一个读书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指徐树道:“卑躬屈膝真乞丐!”
旁边四五个友人哈哈大笑,一圈穷书生都笑了起来。
徐树看了看说他的书生,穿着还算考究,一个补丁也没有,衣服也没浆洗到似旁边人那样发白。
一看就是个难得的肥羊,正愁吃饭的问题没法解决,你就撞上门来,就那你开刀了!
徐树微微一笑,站起身,清理了腿上的灰尘,缓步踱了过来,开口讥讽:
“这位先生书读的不多,性子却高洁的很,在下跪坐在岸边,可是脏了您的眼?”
那考究书生脾气也爆,一听说自己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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