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齐林心中窃喜,一屁股靠坐在板凳上。
“前两天跟患者家属闹了点矛盾,然后人打了我一巴掌。我气不过啊,就请律师把人给告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院办让我撤诉,说这对医院影响不好!”
“啊?那病人家属为什么打你啊?”
“还不是因为治病嘛。”
齐林选择性的将钱怡的事叙述了一遍,诊治过程和具体的冲突情况一带而过。男子的好奇心被成功的勾了起来,坐姿也不像刚才那么僵硬了。
“现在的人啊,就觉得医生和医院是魔鬼,觉得来医院就跟掉进耗子窝似的。”
“齐医生不瞒您说,我也特别怕来去医院。要不是这次我这个癫痫实在控制不住,我绝对不回来的。”
一来二去终于找到了切入点,齐林面色不变貌似随意的问道。
“放心,你这个情况我看不太像癫痫,出现抽搐的情况多久了?”
“要说手抖的话,得有两三个月了。我是画画的,手抖对我工作影响很大。”
“哟呵,原来还是个艺术家!我从小就想当画家,但是当年被我爹忽悠去学医了,现在想想,毁啊!”
齐林一番形似吹捧又不是吹捧的攀谈让男子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轻轻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轻声说道。
“不是艺术家,您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每天给一些公司和媒体供稿,他们让画什么我就画什么。”
说着说着,就像害怕齐林认为他是无业游民一般,立刻开口解释道。
“我不是那种街头涂鸦的啊,就是...原画师你知道吗?像一些游戏的载入界面,或者是人物立绘那种,我就干这个。”
“卧槽!游戏那种大胸长腿的宣传画就是你画的?失敬失敬!”
两人从画画扯到游戏,再从游戏扯到美女。年龄相近的男生共同语言无非就是那些,短短不到十分钟,两人已经互相称兄道弟起来了。
“阮哥,你这个情况,真的还蛮严重的。咱进来这十来分钟你又抖了一次,再恶化下去恐怕你以后拿画笔都成问题啊。”
阮向阳点了点头,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右手。
“是啊,我这几个星期都没怎么动笔了。老弟啊,你说我这个...抽搐,能治吗?”
“如果是精神上的问题,应该是能最大程度治好的。但我们当医生的也不是神仙,在没确定你的病因之前我真的不能打包票。”
“请阮哥你打电话给家属的原因也很简单,万一你这个抽搐是遗传性的,那你的直系亲属也可能患病。”
费了半天劲,终于聊到了阮向阳最不愿意提及的家属问题。见齐林真诚且坚定的眼神,阮向阳终于松口了。
“唉,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从家里逃跑出来的,也就是传说中的离家出走。”
“我爸他不让我画画,从小到大都不让。两年前我的画拿了奖,我兴冲冲的以为只要有了成绩他就会认可我,可惜...”
“当我兴高采烈的把人生中第一座奖杯拿到他跟前的时候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齐林摇了摇头,此刻的他决定当一名安静的观众。
“他把那座水晶奖杯直接从三楼阳台上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