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了大半,隆闵几人顶着寒风,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帐篷外的行装。玉衡张开满是茧的虎口刚刚准备要去抬地面的盾牌,一片晶莹雪花飘飘而落,落在他的手上。感受到虎口传来由冰冷慢慢变得湿润的感觉,玉衡喃喃道:“落雪了……”
这是今年入年以来的第一场雪。忙碌的几人中,站直身体原地不动的玉衡显得很突兀。隆闵、嘉衡、席予三人见他如此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他观望。
“玉衡?”隆闵缓缓的问道。
见玉衡没有反应,隆闵刚准备再去叫他却是被嘉衡阻止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同胞兄弟极有默契。他知道玉衡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阻止隆闵。
“阿哥!你闻闻。”
嘉衡听从玉衡的意思,迎着风吹来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在他的口腔、胸腔反复的流动,最终随着一口浑热的浊气呼出体外。
“老初寒……”嘉衡狠狠地缓声说道。
“什么?老初寒?”
听见席予诧异的疑问,隆闵眉头紧锁解释道:“老初寒是老余粮堡人的老话,意思就是比深冬还冷的初雪。”
“余粮堡?不都……”
“你若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隆闵冷声打断了席予的话。
说完隆闵又对着几人呵斥道:“手底下麻利点!赶着雪封尖尖之前赶回滨凉!”
听见了被加重了语气的“封尖尖”三个字,嘉衡、玉衡两兄弟对其投去了异样的目光,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不对,这目光之中不仅仅有疑惑,还有的是怀念、痛苦以及一丝丝的愤怒。
就在此时,门帐被从内掀开,一道俏丽的身形从中钻了出来。
见樰出来,四个男人紧忙把她围了起来。除了隆闵,其余三人话语交织,快乱成了一锅粥。
“都安静!听阿妹说!”见樰被几人堵的话都说不出来,隆闵厉声呵斥众人。他们三个紧忙把嘴闭上,静静的等待着樰接下来说的话。
樰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四人,紧张的说道:“那位阿哥已经暂时没有危险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席予忙问道。
“只不过……”被席予一问,樰刚要说出的话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
“真是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说啊!”
“只不过……那个受伤的阿哥受不了寒风,而且我施针之后他需要喝很多的水。我看到你们的水也不多,一袋水都不满,这一袋水……我怕……”
“……你怕我们没有那么多水?”隆闵眼睛盯着怯懦的樰淡淡的说着。
听完,一众人似乎是听见了一道笑话一般,除了隆闵的几人轻笑一番,扭头便接着干自己手底下的活。
樰见众人不屑的神情大急,此时她也顾不上女儿家的扭捏了,对着几人慌忙的说道:“阿哥们!你们怎么这么轻视这件事!就算是身体正常的人,没了水也存活不了几天的!”
听见了樰的话,隆闵欲抬手拍她的肩膀,手臂抬至一半停了下来,最终落在了她丝滑的秀发覆盖的头顶上。
“阿妹,别太紧张了,只是水的话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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