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小并不像那位破罐子破摔的老戚沉湎红衣翠柳间。
因此对于底层贫民生活也并不是不了解,她迈着步子抬手扶起老妪另外一只手臂。
无论何朝何代,无论富余与否,终究不缺寒门与贵子。
进了厅门,便又看到了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头与一位年纪仅有一岁还在咿呀学语的孩童。
打听之下,叶昶才知道原来是这一对老夫妻有三个儿子,只是都被征召入伍。
前不久一个儿子稍信回来说另外两个儿子已经战死。
因为贫穷,大儿子的媳妇连孩子都不要回了娘家。
如今只剩下一个尚不懂事的孙儿在膝前。
这也是村子里人烟看上去较为稀少的原因。
叶昶戚涵涵这些高门大姓之家的孩子又如何能接触到这等征召之事?
即便是游荡江湖的老纪,也因无户无籍从未受到官府强行征召入伍之事。
龙昌帝国如今虽明面上说是正值盛世,天下疆土版图拓展了二分之一有余。
可当今圣皇陛下春秋已高,在经历登大宝时的励精图治之后,便大开边衅,即便是富余如龙昌,哪能经历这北西南的三面开拓?
因此也便有了这老妪三儿仅余一孙的惨淡光景。
听完那老妪那麻木似与己无关的简单描述后,心情沉重的叶昶等人便进了原先属于三位儿子的卧房。
还不多久,门口处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不同于叶昶一个借宿之人敲门声,这声音宛如一个脾气暴躁的孩子一般。
“开门!开门!”
与木门声同起的是两声厉声喝斥之音。
事先觉的老翁甫一听闻此声,便利索地攀爬上了院墙跳出。
半响后,那位腿脚不利索的老妪如方才一般打开了门,被不请而入的两位称不上官的小吏一把推开,跌倒在了地上。
“你个死老婆子,开门如此慢,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余男人?”
一个头戴官帽的衙门小吏指着老妪便声色俱厉地道。
那摔倒的老妪连连挥手道:“没了,都走了,都死了。”
只是正在此时,屋内忽然间传来一阵婴儿哭泣声。
正欲说话的那个没品不入流的衙役突然看到两个人影从房间中冒出。
听到声音的五人极有默契地站在了院子里。
斗鸡眼戚涵涵小跑上前,将这位为他开了门的老妪扶了起来。
“老东西,这难道不是人?”
那个将老妪亲手推倒的衙役发现了戚涵涵是一位斗鸡眼,一声狞笑道:
“老三,你看这小子眼睛,有点意思啊!”
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如富家大少的戚涵涵最忍受不了一点便是别人说自己是斗鸡眼啊。
勃然大怒的老戚骂了一声娘,双手放下老妪,一个拳头便朝着那位衙役招呼而去。
久经沙场的衙役哪会不是老戚的对手?
只见他嘴角不削一笑,腰间那把兵刃都未曾拔出,敏捷地侧身躲过戚涵涵在悬空寺山上学来的三脚猫功夫。
而后双手掰过戚涵涵那个不如馒头大的拳头,用力一扭。
一声清脆的骨头裂开声,中看不中用的戚涵涵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