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擅自脱逃的事辩解。
一旁的林未徐则在静心打坐,白天与桑一笑一战中,胸口重重吃了对方一掌,若不及时调理,以后恐会落下病根。因此眼皮也不抬一下,轻轻说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妖法,我活了一大把年纪,江湖上奇异诡谲的本事见过不少,照你的说法,那黑罐子里的玩意儿,应该是一种蛊虫。”
“蛊虫?!”方未寒至今想来仍旧不寒而栗,那麻酥酥爬了自己满脸,害的自己生不如死的玩意儿难道是一种虫子不成……
“南疆五毒教,最擅长这种邪术,那妮子长在落霞坞,莫非陶胖子庄上有五毒教的人不成……咳!”林未徐咳出一滩鲜血
“师兄!”方未寒颇为关切,只见林小徐摆摆手,道:“不碍事,这笑道人精于掌法,十二年前,凭借‘拿云手’绝技独步江南武林,并非等闲之辈……咳咳,我这一掌之仇必报,否则我太白威名何在?”
“师兄,我这就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方未寒咬牙切齿道。
林小徐一把拉住他,急道:“我有伤在身,你一人前去如何敌得过他们,你不是怕那妮子的蛊虫吗?咳咳……!”方未寒正欲辩解,又被林小徐打住:“太白七剑从来一心,明日你六师弟来,区区蛊虫,不在话下!”
陶宁宁在睡梦中惊醒!感觉一阵空虚恶寒……土地祠内的篝火已经熄灭许久,门外呼呼的冷风灌进来,把屋内老旧的桌椅摆设吹的“嘎嘎”作响,而廖解和笑道人已经不知去向。
“廖大哥!笑大叔!”她喊了一声,无人回应,一阵冷风卷进,让她打了几个哆嗦,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廖大哥和笑大叔怎么不在了?难道是晚上太白的人又来袭击了吗?气死了!为何也不通知我……
她起身环顾四周,这土地祠很小,供奉着一个土地神像,神像是一个和蔼的矮个子中年人模样,在银色的月光下,咧嘴微笑着。
嗯?这土地公公的神态,到有几分像自己的父亲……
陶宁宁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像,觉得有趣。
不过,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一定是出去了,不行,我得去找他们,怎能丢下我不管。
正当她跨步出门时,身后“咔嚓”一声响动,在静悄悄的土地祠里,这声音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她迅速转过身,祠堂内的一切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嗯?不对,这神像……
“啊!”陶宁宁惊吼一声,神像的头没了……!
怎么回事?神像的头不翼而飞,那身体兀自杵在那里,脖子里好像还在往外流着什么液体,浓烈的血腥味!是血!
陶宁宁被吓得蹲坐在地,取出身上的火镰,打出一丝光亮,微微黄光下,看清楚了,神像的脖子往外汩汩流着鲜血,鲜血顺着桌案流到地面,往她的脚边流淌过来,陶宁宁缩脚转身,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爬起,往门外冲去!突然一个黑影堵住了她,那黑影道:
“阿宁,你怎么了?”赫然是廖解的声音
陶宁宁心中稍定,拖着廖解走向神像,“廖大哥!你看……这里是不是闹鬼啊!”
“咦?头怎么没了?嘿嘿嘿……你看这个不是?!”
陶宁宁转过头,看见廖解用手指指他自己的脑袋……
“哇!!!”陶宁宁一声尖叫,那土地公公的头,怎么长在了廖解脖子上!正咧着嘴冲着自己笑呢!
三人栖身于土地祠内,廖解迷迷糊糊中听到陶宁宁大吼大叫,猛然惊醒,问她怎么了。陶宁宁这才清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噩梦!
陶宁宁只觉着喉头似乎堵着某物,越发梗咽。廖解爬起,走到陶宁宁身边,发现她额头汗涔涔的,安慰道:“阿宁,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陶宁宁一脸惊恐的看着廖解,把他的脑袋搬过来,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
“还好!还好……”
廖解摸不着头脑,头被对方捧着,样子颇为滑稽。
“怎么了?!”桑一笑本来斜靠在门口打坐,闻声觉起,也走过来问道。
陶宁宁这才放下了廖解的脑袋,叹了口气,好似有无尽悲苦,却无法一一尽诉。
“廖大哥,对不起……我,我刚才做梦梦见你的头……”阿宁低声将那个怪梦向二人说了一遍。
桑一笑不拘小节,拉起她的手,便为她诊脉。
一会儿之后,他说道:“无碍,可能是这几天奔波的累了,白天又遇到太白狗的骚扰,有点受惊……这样吧,”说着从身后的行囊里取出一张黄纸,舔了舔毛笔尖,龙飞凤舞的画了一张符咒,
“这张安神符,你带在身上,保你安睡!”
“阿宁,走这一遭……辛苦你了。”廖解低声道。
陶宁宁在两人的安慰下,脸色渐渐好转,可不知道为什么,空虚寒冷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她抬头望着那安然不动的土地神像,看着那张咧嘴微笑的脸,一股亲情的思念油然而起。自己偷偷跑出来,父亲想必担心死了吧,不知道这几天他过得好不好。
身边篝火噼噼啪啪,温暖而安详,陶宁宁脑中思绪翻飞,想的累了,便也继续沉沉睡去。